別說毛晉感動不已,毛麗也很感動,她用逆向思維一想,或許這對曾經一擲千金的毛晉來說是件好事,不知道甘苦,不知道人qg冷暖,早晚會栽跟頭,現時的&ldo;悲慘&rdo;處境起碼能讓他學會怎麼去珍惜,也讓他學會如何真正獨立。毛麗跟哥哥打完電話,一個人遊魂似的在街上走,到了傍晚也不想回家。肚子似乎有些餓,路口正好有家kfc,毛麗正準備進去填飽肚子繼續遊魂,手機卻歡快地唱起歌來,嚇她一跳。她掏出手機,緊盯著螢幕上跳動的名字:趙成俊!依然是低沉悅耳的聲音:&ldo;你在哪裡?&rdo;&ldo;哦,在,在肯德基。&rdo;毛麗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這人,居然連她的名字都省了,直接問她在哪裡,好像他們已經很熟了似的。&ldo;肯德基?&rdo;趙成俊在電話裡的聲音冷靜異常,但確實很好聽,&ldo;那是小孩吃的東西吧,你都多大了。對了,你晚上有安排嗎?&rdo;毛麗這個時候忽然心qg好轉。自從機場分別,兩天了,這是她第一次接到趙成俊的電話。當然她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甚至想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是刻意不去想,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不去想,毛麗也說不清楚。但奇怪的是,她明明沒有想到那個人,一天到晚忙乎乎,也沒空去想,可是老覺著心裡有個地方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這會兒她靠著肯德基門前的路燈,心qg大好,說話也不磕巴了:&ldo;我是很想和你共進晚餐,不過我可能去不了,車子拋錨了,這個時候又攔不到計程車。&rdo;趙成俊似乎鬆了口氣,笑道:&ldo;那我來接你。&rdo;趙成俊和毛麗一起來上海後,在機場就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兩天了都沒有透過一個電話。他不打電話過來,毛麗自然也不會打電話過去,兩人在飛機上的時候,就沒有溝通和jiāo流,毛麗閉目養神懶得理他。趙成俊何其的敏感,毛麗稍有不愉快就被他敏銳地察覺到,毛麗不理他,他也保持沉默,機場道別後就與毛麗失去聯絡。這讓毛麗更加覺得憋屈,過往跟她有過接觸的男人,哪個不是把她當星星當月亮,從來只有她不睬別人的,何時被人這麼晾過?還是毛麗太單純的緣故,雖然自稱閱人無數,談過戀愛結過婚,但她對男人仍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瞭解,男女之間的較量是很微妙的,有人將此比喻成烹飪,掌握恰當的火候至關重要。毛麗顯然不諳此道,用流行的話說,她的eq(qg商)不夠,何況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於揣摩別人心思的人,她沒有這樣的耐心。毛麗不知道,當她一個人在大街上瞎轉悠的時候,趙成俊正在金茂的豪華套房內看報紙喝咖啡,剛結束一場商業談判,他的心qg不錯。與毛麗相反,他倒是個耐得住xg子的人,極善把握火候,不急不慢進退有序一直是他的個人風格。他抬起腕錶,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日曆,兩天了,應該差不多了。他朝旁邊正在傳真檔案的首席秘書阿莫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端起咖啡杯,夕陽此時正照在他臉上,襯得他的雙眸更加深不可測,他有著極好的臉部線條,側臉輪廓尤為分明,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他唇邊漾起:&ldo;jean es那邊應該還有位置吧?&rdo;位於上海外灘三號樓的jean es法國餐廳據說是上海最好的法國餐廳,是由世界最富盛名的烹飪大師之一jean-es vonrichten在紐約之外開設的唯一一間以他名字命名的餐廳。但是趙成俊接毛麗的時候,並沒有說要來這裡,而是徑直把她載到外灘,全上海最làng漫的地方。穿過茂密的梧桐樹,映入眼簾的是一幢幢百年外灘的萬國建築群,huáng浦江畔一片燈火輝煌,微風夾雜著cháo溼的水氣輕輕chui來,恍惚讓人覺得來到了làng漫的巴黎。毛麗都忘記自己多久沒來過外灘了,燈火輝煌的歐式建築底層現在都成了國際品牌的專賣店。透過落地玻璃窗,裡面是華美的水晶玻璃燈,或豪華或簡約,或古典或現代,裝飾絕對不在巴黎店堂之下。只是這種店子店員永遠比顧客多,店員小姐們個個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進店的人有沒有購買潛力,一眼就能看出來。進入餐廳,趙成俊帶毛麗挑了個窗邊的位子,窗戶非常高大,正好可將外灘景色盡收眼底,餐廳配以深酒紅色裝飾,氣氛私密安靜,紅男綠女們低聲竊語,服務生身穿黑衣,彬彬有禮,訓練有素地來回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