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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要定你言承旭 作者:安意如

曼兒看著陸羽追賊,看見他為了救人被車撞倒,腦袋頓時一片空白,其實已經喪失了思維的能力。只是下意識的往陸羽的身邊跑。幸而陸羽命大,今天街上很擁擠,車速還不是很快,曼兒抱起陸羽的時候,他還沒有喪失意識,指著站在一邊嚇得目瞪口呆的小乞丐:&ldo;腳鏈……還給我……你快走吧。&rdo;那個小乞丐嚇得驚魂未定,慌忙把腳鏈丟給陸曼兒,奪路而逃。陸曼兒滿臉淚水的抓住腳鏈,抬頭對著嚇懵的肇事的司機嘶叫:&ldo;快送他上醫院呀!&rdo;這時候漫天煙花隕落。陸曼兒的淚水在突然暗淡下來的夜空下,顯得驚心動魄。她絕對不會相信愛如煙花,沒有人可以把陸羽從她身邊帶走。 最後約期(1)陸羽的情況並太不危險,但是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醒來的時候,看不見東西。醫生說是車禍引起的腦震盪。腦袋中有血塊壓迫視神經。這種情況很難處理,因此很難斷定他什麼時候會復明,也許是短暫,也許是長久失明。這個晴天霹靂砸懵了所有人,陸羽一直沉默,曼兒反而冷靜的一滴眼淚也沒有了,她對趕來的鄭穎風等人說:&ldo;你們回去吧,讓我和他靜一靜。&rdo;空蕩病房裡終於只剩下黯然相對的兩個人,曼兒看著陸羽平靜的說:&ldo;如果你失明瞭,我會放棄一切陪在你身邊。&rdo;陸羽說:&ldo;我知道。&rdo;他感覺到曼兒的唇印上來。他用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在心裡回憶著她的樣子。突然的,他的眼睛可以感覺到光亮,他又看見她花朵般潔白的臉。陸羽按捺著心頭的狂喜,說:&ldo;曼兒,你的臉很平靜。可是我感覺到你的傷心。&rdo;&ldo;啊?&rdo;陸曼兒沒有反應過來,喃喃地問:&ldo;你說什麼。&rdo;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喜悅包圍住,她歡呼尖叫:&ldo;你可以看見了,對不對?&rdo;一直沒有哭的她,這時反而喜極而泣。&ldo;是啊。這是你的鼻子,這是你的嘴,這是你眼睛。這是你的眉毛,這是你的耳朵。對不對?&rdo;陸羽用手點著她的臉,露出孩子氣的笑容。曼兒的眼裡凝滿了淚水,笑容卻燦爛如花:&ldo;我愛你!我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不是一時衝動。雖然為了音樂我可以付出全部,但為了你我可以放棄音樂。你才是我最大的信仰。&rdo;陸羽緊緊抱住曼兒:&ldo;如果我看不見了,我會自私的要求你留在我身邊,可是現在我看見了,所以你仍舊要飛到維也納去,那裡才是屬於你的天空。&rdo;曼兒擦乾眼淚,溫柔地親親陸羽的臉:&ldo;我會去的,讓時間去證明,我們是愛著的。&rdo;&ldo;乖。&rdo;陸羽摸著她柔軟的髮絲,滿眼溫柔的笑:&ldo;你看見嗎,我用你的頭髮繞在我的指尖,所以永遠不會愛上別人了。&rdo;陸羽伸手讓曼兒看見纏繞在他指間的一縷青絲。結髮為同心,恩愛兩不移。一個多月以後,陸曼兒走了,先去了北京,一年之後去了維也納,陸羽也去了北方,他想看看那些風沙掩映下寂寞荒蕪,骨子裡盪漾著燕趙悲情的城市。北京,漫漫的風沙,明亮的慘白的陽光,夕陽裡的故宮,鐵壁銅牆的紫禁城,紅牆黃瓦。血色的壯麗荒涼。綿延萬里長城,是怎樣壯闊蒼涼的霸氣,他考上了北大,留在他喜歡的北方城市。而鄭穎風和李好好約好了一起留在上海,因此考取的是復旦。但現實就是現實,像趙琳和曹軍只有分隔千里,靠著電腦和電話維持思念,那樣的煎熬讓趙琳不免黯然神傷。陸羽經常用dv拍一些帶子寄給曼兒,告訴她:這是四月的北京,依舊空曠天空蕭索的樹,這是夕陽裡的故宮,這是暮色漸濃的長城,這是很好吃的涮羊ròu,這是非常紅非常大的糖葫蘆。他在假期裡會去四處旅行,他說:&ldo;我帶你去看中國&rdo;。曼兒也經常會帶子寄回來,記錄著她生活的點滴,她說:在維也納,我覺得自己是在上帝的手心舞蹈,這裡遍地都是美妙聖潔的樂章。我去了莫扎特寫安魂曲的地方,他是那樣獨特的人,生活潦倒糜爛,音樂卻聖潔無暇,我開始練鋼琴,我覺得自己愛上了肖邦。維也納下起小雨來,那些細碎的石子路,老舊安靜的房屋,會讓我覺得我還在中國,只是你不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寂寞。她說:&ldo;小狐狸,我很想你,雖然音樂讓我幸福,但你是無可取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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