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謝謝,本人以後會去維也納學音樂,和心理無關。&rdo;曼兒得意的笑說。隨即笑容黯淡下她想起一件事情,這件事是她心底隱憂,時常不去想它,但現在卻日益臨近,無法逃避了。&ldo;陸……&rdo;曼兒正準備和陸羽說這件事,發現陸羽朝沈秀琳那邊走去,她只好嚥下未出口的話,緊跟上去。站在大堂裡的沈秀琳,不時會和一些人點頭,偶爾做幾句禮節性的交談。但她的心思一直放在陸羽身上,她一直怕陸羽撇下她就這麼一個人回家了。看見陸羽走過來,她的笑容變得有些緊張,隨口敷衍了別人幾句,眼睛一直瞥著陸羽。&ldo;媽媽。&rdo;陸羽輕聲叫她,覺得也不是想象中那麼難以開口的感覺,心裡更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沈秀琳趕緊結束和別人的談話,既激動又緊張的看著兒子,這一切外表上看不出來,他們都是習慣掩藏情緒的人。&ldo;可以和我們回家嗎,我打進高中聯賽,本來準備在家裡慶祝的。&rdo;陸羽試著和母親交談。我明天下午,開始商務峰會。&ldo;沈秀琳為難。看見陸羽的神色不對,沈秀琳趕緊補充:&rdo;我的意思是我只能回家住一晚。&ldo;&ldo;可以!&rdo;陸羽像孩子一樣忘情地叫起來,為自己的激動而紅了臉,於是又努力偽裝出很酷的樣子說:&ldo;媽媽,你和曼兒睡。&rdo;&ldo;沒問題。&rdo;沈秀琳也活潑起來,打趣兒子:&ldo;我要和我未來兒媳婦好好談談心。&rdo;&ldo;哼。&rdo;陸羽很酷的哼出一個鼻音,掩飾內心的羞澀,轉身向外走去。他那副酷酷的樣子,看在沈秀琳和陸曼兒眼裡,叫做落荒而逃。所以沈秀琳和陸曼兒決定不管場合不顧儀態的大笑一次。結果她們放肆的笑聲,讓小狐狸又羞又惱,擺出一家之主的氣度命令:&ldo;靠!女人真麻煩。別磨蹭了!yoyo還在家等著我們。&rdo;沈秀琳和陸曼兒在後面吐舌一笑:&ldo;乖乖,一家之主生氣了,咱們嚴肅點。回家。&rdo;沈秀琳在上海逗留了一個星期,雖然忙於會議的她和兒子相聚的時間依然不多,陸羽和她也沒有親密的交談和舉動,但是彼此之間關係已經在好轉。就像春風吹過,雪山有開始融化的跡象。這一點細微的好轉,已經讓她欣慰滿足,她明白母子之間的裂痕不是一日可以修補完滿的,便如身上有一道傷口,劃破它只需一秒,等待癒合卻很漫長。只是她會有耐心等待,因為現在她和陸羽之間已經不是一片黑暗,死死封閉了。兩個人都開始嘗試著去理解對方,緩慢而慎重的交談,小心維護。她更明白這道春風是陸曼兒,如果沒有她,陸羽不可能改變對自己的態度,因此對這個女孩她除了疼愛還有難言的感激。只是曼兒說:&ldo;阿姨,你讓我明白一些道理,我也在自省,我對爸爸媽媽,會不會也是有所誤解,心存怨懟?&rdo;沈秀琳很感動。臨上飛機之前她還拉住曼兒問:&ldo;曼兒,你父母那邊會有問題嗎?&rdo;她是真心希望曼兒和陸羽能夠長久。&ldo;只要我考上大學,達到他們的要求,就不會有問題。他們一直希望我出國。&rdo;曼兒淡淡地笑,眼裡閃過一絲憂鬱哀傷。沈秀琳看在眼裡,默不作聲。轉身去安檢。以她的閱歷即使猜到曼兒的憂鬱所為何來,也只能選擇沉默。孩子們一旦長大,便需自己做出決定。飛機劃破雲層,沈秀琳看著機窗外的蒼茫雲海想:&ldo;小羽,愛是很艱難的事,媽媽希望你幸福。&rdo; 煙花會陸曼兒一直擔心的問題,也正是校園愛情的死穴:&ldo;畢業了能否繼續在一起?&rdo;有太多人愛的認真,依舊無法逃過分手一劫,畢業幾乎等於失戀。她的情況更加特殊,自小學的是音樂,且已經透過專業三試,現在只需參加高考成績達到就行,現在放棄太可惜,可是就算在中國考上最好的音樂學院,仍舊需要到國外深造,西洋的古典音樂,聖地在維也納。這個不是崇洋媚外,而是事實。大學加上國外深造的時間,總得好幾年。這麼長的時間,分隔萬里,誰能保證感情一直不會改變。距離是最鋒利的刀,輕易割斷愛情的脈絡。這是在現實中屢試不慡的真理。她有時候又很自嘲的想:&ldo;我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好好和鄭穎風沒有考慮那麼多。每天還不是快樂?&rdo;再說現在時間明顯不夠用,連睡覺都成了奢侈的事情。想這些也是多餘,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埋身書堆死而後已才是正事。她每天基本上是披著星星出去戴著月亮回來,一天當中和陸羽也難有碰面的時間,陸羽每天做好了飯放在那裡,她回來用微波爐熱一熱,匆匆吃完就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