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這才格外清晰明確地問道：&ldo;請問林醫生，你在什麼情況下會給你的患者自己的私人號碼？&rdo;這種堪比&ldo;林醫生你有沒有女朋友&rdo;的問題顯然是一點即燃的話題，觀眾席上又開始有人蠢蠢欲動起來，竊竊私語不絕於耳。林景書被問得一愣，隨即想起什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坐在貴賓席上微沉了臉色的徐潤清，頗有興味的反問：&ldo;這個問題的初衷是什麼？&rdo;念想正要回答，低頭對上徐潤清的饒有興趣的視線，一個激靈，再沒了剛才那義憤填膺，灰溜溜地敷衍道：&ldo;大概是……想要林醫生的私人號碼……吧？&rdo;徐潤清微挑了一下眉，看著她。蘭小君已經瞪大了眼‐‐她萬萬沒有想到念想的膽子那麼大，居然敢當眾要林醫生的私人號碼……她難道不知道後面觀眾席上有一半的女同志都是潛在情敵麼？一片寂靜中，念想只聽到徐潤清用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近乎耳語般地回答：&ldo;通常我給私人號碼……都是有所圖謀。&rdo;原本想反將徐醫生……結果卻讓人把自己將了的念想……悲憤了。講座快結束時，徐潤清提前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提醒垂頭喪氣的念想：&ldo;週三早點來，粘託槽需要一段時間。&rdo;念想現在滿腦子都是他那句&ldo;有所圖謀&rdo;，暈乎乎地點點頭。等他起身離開，恍惚間覺得後背被戳了好幾下，一回頭‐‐便看見了以任穎為首的眾人，那豔羨的眼神。她有些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了……接下來的兩天，念想的腦內始終在迴圈著&ldo;有所圖謀&rdo;四個大字，愁得她的雙下巴又重現江湖‐‐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好像就是……那筆要欠兩年的車漆維修費？老念同志因公事出差，念想就沒回家，週三上午直接從學校出發，去瑞今口腔醫院。前臺的護士小姐正在吃早餐，看見她推門而入時，趕緊抹了把嘴讓她先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一會：&ldo;念小姐來得真早，我們剛上班。&rdo;說著，又親自去飲水機旁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桌几上。倒是念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邊道謝邊說：&ldo;你可以忙你的，不用管我。&rdo;護士小姐對她笑了笑，問道：&ldo;念小姐今天是來找哪位醫生的？&rdo;念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回答：&ldo;我來找徐醫生，今天要黏託槽。&rdo;&ldo;啊？&rdo;護士小姐微皺了一下眉頭，低聲嘀咕了句：&ldo;我記得徐醫生今天好像不上班啊。&rdo;說著，繞回了前臺，點開電腦看了一下醫生的輪值表：&ldo;念小姐沒記錯時間嗎？今天徐醫生的確是不上班啊。&rdo;這會念想也愣了：&ldo;可是他讓我週三過來……&rdo;想了想，她手忙腳亂地從包裡翻出那張預約卡來：&ldo;預約的時間也是週三上午。&rdo;護士小姐和她面面相覷了一會，撓了撓頭：&ldo;那這樣吧，你在這裡再等一會，如果上班時間還沒來的話我再幫你打個電話問問。&rdo;念想點點頭，笑了笑：&ldo;那麻煩你了。&rdo;今天的天氣不怎麼好，已經是清晨時分，卻不見陽光。整片天空似乎遮了沉沉的霧靄，霧濛濛的，遮天蔽日。這麼一個恍惚，秋天都已盡尾聲，涼風四起。兩旁的行道樹樹葉早已發黃凋落，有車經過時，那揚起的風掀起地上的落葉，&ldo;呼啦啦&rdo;的一大片，像飛舞的蝴蝶，翩翩然然。她小口抿著紙杯裡的溫水，恍惚地想起六年前，她第一次踏進牙醫院時，好像也是這個時候這樣的光景，只是環境不同……公立醫院冷冰冰的長廊連帶著日光都綴了幾分冷意，看向盡頭時，那一排的鐵門就像是桎梏，壓得人喘不上氣來。不像這裡‐‐&ldo;有熱茶，有沙發，還有美人欣賞……&rdo;要是她實習的單位也這麼棒，真的做夢都要笑醒了。她正這麼天馬行空的想著，斷斷續續的有醫生和護士來上班。她坐的地方有些顯眼，於是，每個經過的人都會偏頭看她幾眼……念想被看得有些發囧，磨磨蹭蹭了一會，去前臺問護士小姐能不能打個電話問問徐醫生今天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