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念同志看了看，乾脆把念想丟在了大門口，自己往不遠處去尋找停車位。正是傍晚的光景，加之z市最近幾天陰沉沉的看不到日光，就連夜晚都來得要更早一些。路燈已經成片地亮起，映照地兩旁的樹木都泛著昏黃的光影。街道上車流不息，延綿而去，就像是一條流動的燈河。正起風，風聲呼嘯而起。念想站的地方正好是風口，被吹得一個冷顫，四下看了看，決定躲進屋簷下。林景書沒開車，晚上的飯局就蹭了徐潤清的車一起過來，此刻正困在私菜館斜對面的車流裡。車內正播放著輕柔的音樂，那聲音淺淡舒適，他卻莫名地覺得有些壓抑，偏頭看了眼徐潤清，問道：&ldo;能不能抽菸？&rdo;徐潤清轉頭瞥了他一眼，冷淡回答：&ldo;不能。&rdo;林景書：&ldo;……&rdo;好吧，那就不抽。對於徐潤清說的話，最好不要質疑，這是他在瑞今那麼久，親身體驗後得出的結論。還記得他一年半之前剛到瑞今口腔醫院就職，醫院舉行歡迎儀式，設了一個飯局。吃到一半他嫌悶，隨便找了個藉口出來透透氣。正好在餐廳的大堂看見了同樣目的的徐潤清，他本著結交的心思想套近乎，想遞支香菸給他，所以就問他：&ldo;抽不抽菸的？&rdo;說話間，已經拿出了煙盒。徐潤清往他手裡睨了一眼，漫不經心道：&ldo;不抽。&rdo;林景書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上頭的原因，竟然說了一句：&ldo;你是不是男人，不抽菸？&rdo;他還記得徐潤清當時的那個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溫潤如玉，實則冷光粼粼，看得人心頭髮虛……&ldo;不抽菸就不是男人？&rdo;他輕笑，反問：&ldo;什麼時候抽菸成了證明男人的方式？&rdo;林景書：&ldo;……&rdo;他頓了片刻，深深看了徐潤清一眼，抽出一支菸來準備點上，剛摸出打火機。就聽身旁的男人淡淡地問了一句：&ldo;都說不抽了，還想讓我抽二手菸，你是不是男人？&rdo;林景書：&ldo;……&rdo;擦！偏偏徐潤清面不改色，漫不經心，真是有氣也沒處撒……後來的後來，林景書在徐潤清那裡碰壁多次後，有一次正好在醫院的走廊上狹路相逢。他忍不住問道：&ldo;是不是我得罪你了？&rdo;徐潤清輕扯了一下領帶，便慢條斯理地回答：&ldo;好像是……我不帶喜歡別人質疑我。&rdo;林景書：&ldo;……&rdo;他覺得他比徐潤清多活了一年還不如他。想到這，他笑起來，側目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正要收回視線，瞥見站在私菜館門口的念想時，微一挑眉，笑容越發深刻：&ldo;看那是誰。&rdo;徐潤清不耐煩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念想正在原地跺腳，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不過像個兔子一樣在人家店門口蹦來蹦去的……十分顯眼。徐潤清微眯了一下眼睛，定睛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她身後那傢俬菜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現在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林景書的心情卻頗為愉悅：&ldo;這不是你那個病人嘛，等會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rdo;聽出林景書話裡的調侃，徐潤清側目看去，眉目間蘊著一抹淡色，顯然對他的把戲很不屑：&ldo;沒必要。&rdo;&ldo;不好奇我為什麼會記得她？&rdo;林景書問道。&ldo;說實話。&rdo;徐潤清的目光又落在不遠處的念想身上，微勾了勾唇，輕聲說道：&ldo;一點也不好奇。&rdo;&ldo;……&rdo;林景書理智地決定轉移話題：&ldo;你上次說的那個什麼交流學習，徐院長決定讓誰過去？&rdo;&ldo;好像還沒定，等會可以問問。&rdo;話落，前方的車流終於開始往前挪動，徐潤清又往私菜館門口看了眼‐‐剛才還站在那裡轉圈的人已經不見了。他收回視線，薄唇輕抿，眼裡映著前面車輛尾燈的燈光，清亮璀璨。正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敲了幾下，若有所思。念想跟著老念同志到包廂沒多久，徐開成就到了。老念同志和徐同志是因為業務合作，後來發現有一共同愛好‐‐釣魚，從而漸漸發展為知交好友，並且正式建交多年。只是那個時候念想已經上大學了，並未見過他，就知道兩家偶爾也會聚一聚，父母的交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