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想減輕牙疼的話還有一個物理方法,就是用冰塊冷敷。&rdo;他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ldo;你的臉有些腫起來了。&rdo;念想抬起爪子捂臉(/▽\),那單子把她整張臉都蓋去了大半,她悶悶地咕噥了一聲:&ldo;我知道……&rdo;念想去排隊交錢,因為牙疼整個人的興致都不高,眉眼之間都有一股疲倦之色。原本交完錢拿了藥是想直接離開的,結果剛走了幾步就發現自己只拿著錢包,書包留在診室了。她認命地折回去取,醫生卻像是在特地等她。見她回來,朝她伸出手來。念想微微發懵地看著他的手,這是一雙很修長的手,紋理並不重,指節分明,看上去秀氣又優雅……雖然秀氣和優雅並不適合用來形容手。她的語言實在匱乏,只知道因為這雙手的美貌程度,把自己逐漸發展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手控患者……見她盯著自己的手發呆,徐潤清微揚了一下手指,示意她把手上的藥盒拿過來。念想這才如夢初醒,試探著把藥盒遞給他:&ldo;要、要這個嗎?&rdo;他點了一下頭,沒開口。交接東西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男性的手大概本就比女性的要寬厚溫暖,念想只覺得和剛才觸及下巴面板時的微微涼意不同,他的指尖散發著熱度,那熱度就像是要燒灼了她一般,燙得她心口微微發麻。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她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徐潤清並未注意到念想那一瞬間心思的百轉千回,微彎了腰,拿起筆在藥盒上寫了用法用量。做完這個,把消炎藥和止疼藥一起遞回去給她時,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ldo;如果不是疼得受不了,別吃止疼藥。&rdo;見她還在發愣,他耐心地等了片刻,見小女孩回過神來又突然紅了臉,微微不解,但也並沒有多話,只叮囑:&ldo;醫囑要記得聽,今天注意休息,明天中午再過來。&rdo;念想已經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忙點點頭,見他沒有要交代的事了,說了聲&ldo;醫生再見&rdo;就跟踩著了尾巴一樣,飛快地離開了。她前腳剛走,徐潤清就發現了她不小心掉落在牙科椅下的學生證,他蹲下身撿起來,指尖觸著那一層外保護包裝時,低頭看了眼。她的一寸照,學校名稱,年級班級以及名字。他認真看了幾眼,追到診室門口想還給她時,寬闊悠長的長廊裡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他折回去,拉開工作臺的抽屜放進去,打算明天再還給她。此後的很多時光,徐潤清再想起第一次見到念想的場景,都不禁想,果真是把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只給了她。念想第二天去醫院的時候找了他半天,徐潤清並沒有在昨天的那個診室,而是和另一個年長的醫生在同一間診室裡,似乎是在交流病人的病情,說話的聲音很嚴肅。其實念想有些不太確定是不是他,因為他這會戴著口罩,微微側著身子,念想並看不真切……她抱著書包在門口觀察了一會,終於等到他發現自己的存在,轉身看過來。然後念想如願以償地看見了他的那雙眼睛,就像山澗清泉,又像悠然古井得深邃又幽深的眼睛。同一時間,他也發現了她,微微一頓,壓低聲音和那位年長的醫生說了幾句什麼,便朝她走了過來。念想跟著他回到昨天的那個診室,笑眯眯地彙報:&ldo;醫生,我今天好一點了。&rdo;&ldo;不疼了?&rdo;他問。&ldo;疼啊。&rdo;念想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臉:&ldo;不過比之前好一點了。&rdo;徐潤清換了一次性的口罩後又戴上手套,轉過身來看她時,見她已經非常自覺地抱著書包躺在了牙科椅上。拉過椅子坐下之後拆了口鏡檢查她智齒的情況:&ldo;還是有點,估計還要再來兩天。&rdo;有護士過來,他交代了一下要用的東西,問她要了病歷單去看。念想坐著無聊,就東張西望地打量著診室,後來目光落到了工作臺上的醫生銘牌時,雙眸一眯,凝神看去。董淵?這個診室是他的話,那這個醫生銘牌應該也是他的,那他叫董淵?董淵麼……她默默地記住。等到第四天覆診的時候,她牙齦腫痛的地方已經消了下去。念想躺在牙科椅上有些忐忑地問他:&ldo;是不是要拔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