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臉更白了點之外，沒有不正常的地方。什麼高燒才有的性感潮紅，什麼面如紙色，什麼病懨懨地病美男之態……統統沒瞧見。&ldo;看什麼？&rdo;他曲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見她回過神來，轉身先往診療室裡走：&ldo;今天會很忙，做好準備了？&rdo;&ldo;我沒問題啊。&rdo;念想默默地嚥下到了嘴邊的哈欠，努力得眼眶都紅了一圈，平息了片刻這才問道：&ldo;你感冒呢……&rdo;&ldo;沒事。&rdo;他拉開牙椅坐下，曲肘把玩著一個患者的寄存膜。指尖在上面的託槽上一一劃過去，神情帶了幾分認真：&ldo;現在能畫線都粘得不標準，以後不給劃了你要怎麼辦？&rdo;念想這才看清他手上拿著的是這兩天自己用來練習貼託槽的寄存膜：&ldo;看著好像挺簡單……&rdo;但是上手的時候才發現每一個位置都多關鍵。是一件十足考驗耐心和功力的事情。念想練習的時候一沒放足耐心，二沒有那功力……&ldo;等晚點，病人少一點了，有空閒的時候再教你。&rdo;他正要指點，眼角餘光瞥到有病人進來，索性停止。這一忙一直忙到下午的四點，就快要下班的時候。念想洗完手，就站在徐潤清的身側給他遞工具。他工作的時候，專注又認真。她站得角度只能居高臨下地看見他戴著口罩的半張側臉，眼神深邃，揹著燈光，那深幽的墨色清凌凌的，就像是古井，波瀾不驚，又沉斂溫涼。她正看得出神，便聽他突然說了一句：&ldo;明天是你的複診。&rdo;病人就躺在這裡，複診……肯定不是對病人說的。她遲鈍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ldo;要換弓絲了？&rdo;&ldo;嗯。&rdo;他給患者沖洗了一遍口腔，又用口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ldo;念想，拿個鏡子給她。&rdo;&ldo;哦。&rdo;她轉身從工作臺上拿了一面小鏡子遞到患者的手裡。&ldo;這顆牙齒已經補好了。&rdo;徐潤清用口鏡輕敲了一下剛補好的那個牙齒，示意她看過來：&ldo;除了這顆齲齒，旁邊這顆也有了一點齲壞的跡象，你自己平時要多注意。&rdo;&ldo;最好半年來檢查一次牙齒問題。&rdo;他收回手，推開椅子摘下手套去洗手。小姑娘就著小鏡子左右看了看，躺的時間有些久了，暈乎乎的。從牙科椅上坐起來，目光只在念想身上停留了一瞬，立刻轉移，落在了徐潤清的身影上。他穿著白大褂，更顯得身材纖長。他的手指白皙，骨節分明，在水流的沖刷下更顯得十指修長。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還帶著幾分隨意……清俊又禁慾。很明顯，這裡有個被誘惑到的小姑娘……想當年，念想也是這樣，被他誘惑到的時候，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清貴逼人，引得她心跳失序。現在麼……好像還是這麼不思進取，常常不經意之間就被勾得五迷三道不知所云……完全沒有一點進步啊！念想在指間轉悠著水筆，默默吃醋……某人現在也這樣啊，還是不動聲色地就勾引人家小姑娘！￣ヘ￣哼。小姑娘恨不得整個人都要黏上去了，見念想杵在一旁，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悅……有誰不悅的時候還面帶微笑的？哪怕這笑容略顯僵硬。湊上去，輕聲的問道：&ldo;阿姨，你們徐醫生有沒有女朋友啊？&rdo;阿、阿姨？！念想震驚地手裡的筆都掉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問道：&ldo;你叫我阿姨？&rdo;&ldo;姐姐？&rdo;小姑娘不情願地改口。已經晚了！&ldo;阿姨不知道啊，阿姨幫你問問徐醫生吧？&rdo;念想木著臉，邊撿起筆邊扭頭問徐潤清：&ldo;徐醫生，小姑娘問你有沒有女朋友。&rdo;話落，就被旁邊的小姑娘投以帶著強烈殺氣的眼神。念想目不斜視，權當沒看見。哼，年輕的阿姨現在可都很有脾氣的！徐潤清轉頭看了這邊僵持住的兩個人，不由覺得好笑，微微勾起唇角，反問：&ldo;我有沒有女朋友，你難道不清楚？&rdo;小姑娘沒聽懂潛臺詞，只以為念想故意讓她難堪，一跺腳，氣鼓鼓地鼓著臉瞪她：&ldo;阿姨你讓我很尷尬。&rdo;女孩子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即使在生氣，那表情也很是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