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扉,裡面卻是一處清靜的地方。八皇子走在前面,過了一個迴廊,他推開門,竟然是個閣樓。蘇錦棉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走著,直到他停了下來,她才開始打量四周。&ldo;棉兒怕是沒有來過這地方吧,所以好奇地緊?&rdo;他淡笑一聲,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蘇錦棉這才看見面前橫著的這副牆壁哪裡是牆壁,分明就是剛才她讚不絕口覺得分外好看的屏風。&ldo;這裡?&rdo;她皺眉,微微有些遲疑。八皇子手指微抬,指了指他旁邊的那個座位,&ldo;坐下吧,還要等上一會呢。&rdo;蘇錦棉也不反駁,乖乖地在他身邊坐下。這算是一個房間吧,忽略到那個分明與畫舫大廳連在一起的屏風的話。&ldo;這畫舫……應該是八皇子的吧?&rdo;遲疑了片刻,她還是開口問道。他自斟自飲了口酒,眯著眼看著屏風外人來人往的大廳,&ldo;棉兒這倒是聰明。&rdo;蘇錦棉差點沒翻白眼,若你不是這個畫舫的主人,哪裡有這麼好的位置讓你能看到這個畫舫的情況。想必不管是誰再大度都不會願意把這一切攤在他的面前的吧,畢竟眼前這個人手段雷厲風行,果斷利落。見她不說話,他雙目直直地看向蘇錦棉,直截了當地說道:&ldo;棉兒日後嫁進八皇子府,勢必是要管家的。這畫舫本皇子已經無心關照了,不如棉兒做主如何?&rdo;蘇錦棉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ldo;那八皇子還真是信得過我。&rdo;他眼光流轉,眼底瞬間略過一絲陰狠,&ldo;棉兒這話說得那麼見外,讓本皇子又想起些不好的回憶來。&rdo;蘇錦棉大致是知道他想起了什麼事,抿了抿唇一聲不吭。&ldo;說起來這畫舫也算是煙花之地,客流有固定也有更新,但是這畫舫的招牌卻得保持新意。本皇子向來只知道用粗的,到不知道如何委婉的做到賓主盡歡,不知道棉兒有何高見?&rdo;他轉開話題,但話裡句句都是要她接手了的意思。她沉默了會,想著若不是自己以後也得逼良為娼做起老鴇的買賣來?當下就抗拒道:&ldo;這件事沒轍,八皇子另請高明吧。&rdo;他低低地笑了起來,&ldo;棉兒倒是想錯了。&rdo;想錯了?她略一沉思,蹙了蹙眉,&ldo;哪裡有錯?&rdo;他略一沉吟,&ldo;這畫舫並不是煙花之地。&rdo;他僅就這一句,就讓蘇錦棉心生不滿,&ldo;哼,八皇子敢說這裡沒有尋花問柳之人嗎?&rdo;八皇子撫了撫被水沾溼的袖口,漫不經心地抬眼回答:&ldo;你也說了,只是尋花問柳。本皇子手下哪有上不了檯面的人,這裡既然是雅座,必然有歌妓伴舞。那麼誰在這裡看上了本皇子的人那也是自然的事情,但人要帶走必須付給本皇子贖金,這哪裡有錯了?&rdo;蘇錦棉差點被他繞了進去,當下眉一皺,&ldo;可你分明就沒有管他們把人要去做什麼。&rdo;&ldo;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不是買賣基本的形式?&rdo;見她抿了唇不說話,他繼續道:&ldo;那人家付得起贖金,我也得交人。至於怎麼使用又豈是我們所能控制的?難不成棉兒賣了一個花瓶,只許人家當物件擺設用,不讓人家當夜壺用麼?&rdo;調侃完,見蘇錦棉面色抽動了下,他笑得開懷,&ldo;付了錢拿了貨你管人家怎麼做。&rdo;蘇錦棉卻只留意了他說的那句&ldo;花瓶只許人家當物件擺設用不讓人當夜壺用&rdo;當下唇角抽了抽,冷汗直冒。這種比喻,估計也只有他說出來才能讓人覺得半點猥褻的感覺也沒有了。既然話說到了這裡,蘇錦棉再不答應也不可能了。但她卻知道的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忙得抽不開身去管理畫舫了所以才把這交給她。與其相信他的這句話還不如相信他突然開竅,懂得尊老愛幼了。蘇錦棉是聰明人,在某一種程度上她是知道八皇子對她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而是和當初的皇帝一樣。只是當初的皇帝是讓她進宮陪讀來牽制蘇家,他卻是讓她嫁於他為妻用蘇家的勢力來一起牽制皇家。蘇家早年因為蘇錦棉的這件事,和皇家一直處於不溫不火的狀態上。如今太子人選未定,皇子黨派之爭慘烈,堪稱你死我活。只有這個人一直置身事外,但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經有這個能力選擇對手。試問,就連當今皇上都要忌憚幾分的暗帝八皇子,誰能與其爭鋒或者比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