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皺了皺眉,雖然不悅,但是也知道是有了事情,沉吟了片刻終究是說道:&ldo;進來吧。&rdo;小廝低著頭,進門之後就關上了門。等把手裡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他這才壓低了聲音道:&ldo;主子,怕是遇上大麻煩了。&rdo;他烏黑的發正垂下來,此下側過頭的時候那發端從她的臉上掃過,癢癢的,撓得她的心頭都是一顫。只聽那小廝一字一句,分明道:&ldo;樓下那兩個都是從深山裡逃出來的,下雪天一路上都沒吃的便鋌而走險的進了深山想找點吃的熬過冬天,哪知正好撞上狼群了,如今五個人通行已經死了三個,接下來這兩個一個受傷嚴重話說不清楚另一個只剩下一口氣也怕是要嚥氣了。&rdo;這事情可輕可重,但如今字字句句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這個夾道,如今危險重重了。倒不見他慌亂,只看他撩了撩額前的碎髮,漫不經心,&ldo;慌什麼,狼群來了再不濟也有樓下那一群英雄好漢擋著。&rdo;他言語裡都是嘲諷的笑意,估摸著是哪個江湖人士不小心在哪裡惹著他了,此時說出的話都是夾槍帶棒的。蘇錦棉卻是皺了皺眉,掩著唇輕輕地咳了幾聲,扯了扯他的衣袖道:&ldo;不如我下去看看吧。&rdo;&ldo;只剩下一口氣了你去了又有何用?&rdo;他挑眉,倒不是看輕了她的本事,而是此刻的確是實話實說罷了。夾道里且不說外面風大雪大,半步都走不了,就算能走得了,你又能確保半路沒有狼群的攻擊?這夾道本就是商人之間貿易往來落腳的地方罷了,只是折了中間的地方作為歇腳,哪裡有那麼好的位置讓你能自給自足的同時還糙藥齊全,可以自如的應付各種難題?蘇錦棉倒是知道他說得是實話,當下也不反駁,只是凝神盯著他的眼睛,字句分明:&ldo;能不能姑且讓我下去看看便罷,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沒了我會良心不安。&rdo;她倒也沒有隱瞞,剛才從知道這兩個人受傷起,她便不能安心休息,如今雖然抱恙在身,但不讓她下去想必她渾身都舒坦不了。當下揮了揮手,眼神灼灼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只輕飄飄的吐出四個字來。&ldo;量力而為。&rdo;蘇錦棉點點頭。房門被開啟而發出的&ldo;吱呀&rdo;一聲在這噪雜的大廳裡還是引起了一小片刻的沉寂。只見這兩日眾人一直在討論八卦的那間房門終於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和被遮蓋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漆黑眼睛的女子。自打那日八皇子從暴風雪中回來之後再也沒踏出這個房間半步,只有這家門口的小廝一直候在門口,就連每餐的米粥都是專門有人端送上去的,一時之間這身份神秘地不能再神秘了。如今,卻在這個時間出現了。蘇錦棉倒是不知道這麼些時間樓下的人早已經心思千迴百轉了,只是被八皇子攬著腰,徑直往樓下帶。那兩個路人正被人放在桌子上,一個已經陷入了昏迷,另一個神志雖然清醒,但是身上滿是血汙,狼狽不堪。她皺了皺眉,差點被那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逼得反胃。當下還沒發話,候在身後的小廝已然很霸道地清開了一些圍觀的人,面無表情的給蘇錦棉尋了個位置出來。蘇錦棉也不耽擱時間,先把了脈。那已經昏迷了的人左臂被咬去了,腿上也是撕扯的傷痕,想必是歷盡了艱險才在狼口下撿回了一條命,可惜如今卻是糙藥都沒有。她把了脈,見並不是沒救,只舒緩了語氣,&ldo;請哪位好漢幫我看看這位兄弟身上的傷口有幾處以及受傷的嚴重程度。&rdo;本來對這小廝頗為不滿的幾個人見蘇錦棉是下來救治人的,當下罵罵咧咧的話也收了回去,一副熱心十足的樣子。&ldo;我來我來。&rdo;&ldo;這兄弟身上手臂被扯斷了,腿上有三處傷口,其中一處已經傷及了經脈,傷勢很嚴重啊。&rdo;蘇錦棉聞言點點頭,不置可否,只是皺了皺眉,問一旁憂心忡忡的掌櫃,&ldo;掌櫃的,不知道這裡最近的一處補給站是多遠?那裡可有藥糙堂?&rdo;八皇子似乎是明白了她要做什麼,皺眉阻到:&ldo;這天氣,怕是沒有人願意出去的。&rdo;蘇錦棉卻是定定地看著他道:&ldo;不願意不要緊,就怕是不敢。&rdo;此話一出,一陣抽氣聲頻頻響起。八皇子也是眸色一深,不知道那深邃的眸底在醞釀著些什麼,深不可測。&ldo;你這是要為夫的出去送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