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喜歡啊。&rdo;以前還小的時候，戚年的寒暑假都在奶奶家過。奶奶住的小鎮，經常會搭起戲臺子，請戲團的來唱戲，一唱唱七天甚至更久。她總是被奶奶抱在懷裡一直聽到兩眼皮打架，等結束時，被裹著小棉襖坐在奶奶三輪車的後座上，就著夜色一搖一晃地回家。&ldo;我奶奶以前還讓我跟著鎮上那個圖書館的館主學唱戲，結果我剛被送過去，就因為嗓子不行被打包退了回來。&rdo;……紀言信靜靜地聽著，偶爾她停下來時，又不動聲色地丟擲一個問題讓她可以繼續說下去。聽著她溫軟的語調，眸色卻一點點沉下來。他知道，她不開心了。上次聽她這麼喋喋不休的還是開學那晚，為了李越和劉夏的事情。他送她回家之後，她就是這樣邊洗著糙莓邊說話來轉移注意力。想著她埋著腦袋，紅著眼眶的樣子，紀言信突然就有些心疼……捨不得她難過。這種陌生的情緒在胸腔內聚集發散，讓他有片刻的怔愣。但，也只不過一瞬。他抬腕看了眼時間，估摸著老爺子看完戲，和老朋友吃過飯最早也是晚上八點了，沒再猶豫，抬步往停車場走去。戚年和他沒有中心地閒聊了半個小時，心裡一直積鬱的悶氣不知不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這時才開始反省：&ldo;我是不是佔用了你很多時間？&rdo;&ldo;能佔用我時間的除了工作就是女朋友，你屬於哪種，嗯？&rdo;他的聲音低沉，又故意地揚著尾音&ldo;嗯&rdo;了聲，就是篤定她吃這一套。果然，那端的呼吸聲亂了亂。再開口時，戚年的聲音已經小了好幾度：&ldo;你沒事別撩我啊，不然……&rdo;說是警告，語氣卻軟得像在撒嬌。周欣欣給戚年溫了旺仔回車裡，開啟車門剛叫了一聲名字，就發覺她在打電話，立刻放輕了動作，關上車門。周欣欣掰掉易拉罐上的拉環，又cha上了一根吸管，把牛奶遞給她，示意她趁熱喝。戚年低聲說了謝謝，也不好晾著周欣欣繼續煲電話粥，正打算結束通話。紀言信先問道：&ldo;要不要先結束通話電話？&rdo;戚年咬了咬吸管，很輕的&ldo;嗯&rdo;了聲。路口紅燈。紀言信緩緩停下車，換隻手拿手機：&ldo;想我的時候準你發簡訊騷擾我。&rdo;結束通話電話後，戚年反手握著手機，掩住偷偷上揚的唇角。積鬱在心口的煩悶被一掃而空。周欣欣摁住在心尖上到處撩動的小貓爪，搭住戚年的肩膀，溫聲關懷：&ldo;心情調整回來了？我知道你看見路清舞跟看見蒼蠅一樣，避之不及。但這次……&rdo;&ldo;不怪你。&rdo;戚年一口口啜著旺仔，手指沿著拉環轉了好幾圈：&ldo;最糟糕的時候都已經過來了，現在又有什麼好怕的？就是心裡有點厭煩。&rdo;周欣欣滿意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ldo;你能這麼想就好。&rdo;吸了口椰汁，周欣欣喟嘆了一聲，撞了撞戚年的手肘：&ldo;我剛出去可不止買飲料，我去打聽訊息了。&rdo;戚年疑惑地&ldo;嗯&rdo;了聲：&ldo;什麼訊息？&rdo;&ldo;今晚這場飯局的名單其實早在半個月前就確認了，不可能漏了路清舞這個名字。我就好奇地找圈內人打聽了一下，你猜怎麼著？&rdo;戚年無聲地用眼神鼓勵。&ldo;還真就是今天臨時cha隊。&rdo;周欣欣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ldo;我聽說路清舞和榮品文化的合約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對外說續約的條件沒談攏，可內部走漏的風聲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鬧到最後，路清舞待不下去，打算單幹，你別看她近半年各種籤售會新書釋出會書友會的，都是自己跟公司談來的。&rdo;戚年對此不以為意：&ldo;會為自己爭取只能說明她不傻。&rdo;雖然戚年對路清舞是一點好感也無，甚至每次提起這個名字都恨不得上去碾幾腳。哪怕不想承認，路清舞的確是個聰明的人。她善於偽裝，也善讀人心。她做事從不會不經大腦思考，目的性強烈，野心十足。要不然，也不會在這短短的數年，一躍成為漫畫圈內知名的漫畫家。&ldo;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起過，我有個朋友就在榮品文化嗎？路清舞原先的編輯突然被調職，就換成了她接手路清舞。&rdo;周欣欣眼巴巴地看著戚年，期望她能回憶起來。戚年認真地想了想，似乎有了那麼點印象：&ldo;是不是說發現她撞梗那次？&rdo;&ldo;對對對。&rdo;周欣欣一拍大腿，聲音頓時高了好幾度：&ldo;這個就涉及真實的內部大料了。她的編輯才不是毫無原因被調離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