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神色複雜地瞄了眼剛坐回座位的戚年，點頭：&ldo;嗯，這裡最財大氣粗的投資人。&rdo;腦子已經打結了的戚年完全沒注意到主編探究的眼神，瞄一眼，再瞄一眼……終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邊收拾著自己腦子裡像毛線球一樣亂七八糟的各種線頭，邊下意識地拿起筷子往嘴裡喂東西，裝出一副我很忙的樣子來……紀言信中午送她和周欣欣到會場時，順口問過飯局的地點，所以紀言信會過來雖然有些意外但並不是難以理解。真正費神的是……戚年忍不住又抬頭瞄了一眼，一不小心對上紀言信看過來的眼神時，被那眼底的深邃沉斂給震得心口蘇麻麻的。……眼神是帶電嗎？她腹誹。周欣欣趁著飯桌上大家的目光都被秦昭陽和紀言信吸走，趕緊向戚年打探訊息：&ldo;你男神怎麼看上去跟秦昭陽很熟的樣子？&rdo;戚年默默地咬筷子，悶聲道：&ldo;我也想知道啊。&rdo;順便後悔……剛才的安靜。安靜。還是安靜。飯桌上，無論是正在倒酒的，還是在竊竊私語的，亦或者埋頭苦吃的，都有些好奇地順著紀言信的目光看向明顯已經呆住了的當事人。戚年的嘴裡還有鹹腥的血的味道，耳邊嗡嗡嗡的全是空調運轉的聲音，暖風擦著她的耳根拂過，她卻在瞬間冷汗浸溼了整個後背。現在這種&ldo;萬眾矚目&rdo;下，站起來走過去也不是，一直這麼裝死地坐著也不是。戚年腦子裡像裝了一個彈幕，全屏齊整地刷著&ldo;丟死人了丟死人了……&rdo;紀言信說完就發覺了不妥，推開椅子站起來，神情自若地繞過大半桌走到她面前。臉色還是黑的，眼神早已柔和了下來。他彎下腰，拉下她遮擋著嘴唇的手，仔細地看了眼。傷口不大，就是被牙齒磕破了。沒止血，還往外湧著小血珠。戚年眨了眨眼，有些可憐地捏住他的袖口輕扯了一下，用眼神詢問：&ldo;怎麼辦？&rdo;紀言信的目光落下來，瞄了眼她緊緊攥著自己袖口的手指，反手握在了手心裡，格外自然地拉起她：&ldo;跟我出來，把傷口處理下。&rdo;處理傷口？她就嘴唇磕破皮，留了點血……怎麼處理？一路被牽到門口，門在身後被關上。紀言信鬆了手，側過身低聲交代服務員在他的位置旁加個座位，交代完又順口問了問洗手間在哪。走廊上暖橘色的燈光被他修長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戚年在他身後聽著，默默的，覺得有些窘，也是真的有些覺得……丟人。清洗過傷口，戚年磨磨蹭蹭地走出來。紀言信靠著牆壁在擺弄手機，燈光映得他的臉部輪廓發暖，眉目間一點也沒有凜冽和疏離。察覺她的走近，紀言信隨手收起手機，抬眸看過來。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雖淡，卻看得戚年心底一毛，趕緊把剛才打好的腹稿說出來：&ldo;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你的。這不是……看見你太驚訝了，下意識的反應就……&rdo;&ldo;你覺得這個解釋我會很高興？&rdo;他曲指，毫不留情地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看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眼底一軟，語氣也和緩了許多：&ldo;你遇事就躲的性格要好好改改了，嗯？&rdo;戚年點頭：&ldo;我已經在努力克服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