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見她醒了,趕緊湊了她的耳邊說道:&ldo;殿下上朝去了,你不是還有事要辦?&rdo;徐良玉渾身是汗,此時有些虛弱,她雙手攤開,一腳踢開了薄被:&ldo;嗯,讓我緩緩。&rdo;軟枕上也被她汗浸透,怕她受了風氣,拽過幔帳給她遮住了。頭還有點暈,就這麼躺著一時還不太想動。身上都是汗,青蘿擰了帕子來給她擦臉,兩人才說了兩句話,院子裡突然起了腳步聲,在屋裡聽著輕得很,主僕兩個面面相覷間,房門被人推了開來,張良娣的笑聲就先傳了進來:&ldo;妹妹怎麼說病就病了,姐姐我一聽說趕緊過來看看,可是看過大夫了?&rdo;她後面一句話是問綠雲的,小丫鬟忙是回了她了:&ldo;看過大夫了。&rdo;女人緩步走了裡面來,此時徐良玉還散著汗,青蘿給她擦著胳膊。張良娣今日可是容光煥發,站了c黃邊,垂眸看著她都帶著友善的笑意:&ldo;我今個來,是告訴妹妹一個好訊息的,保準妹妹聽了,什麼病都沒了。&rdo;幔帳掛起了,徐良玉也坐了起來:&ldo;我這病也是心病,什麼好訊息那麼靈。&rdo;張良娣一身青色外裙,烏髮高綰,徑自坐了她的c黃邊:&ldo;恭喜妹妹,賀喜妹妹,我才在天后那回來,說是一旦正妃進了門,也許妹妹一個良娣呢,也不用愁沒影的事,現下就有一門好親事,偏看殿下什麼意思了。&rdo;這也算好訊息嗎?徐良玉扯了扯唇,靠坐了c黃邊。張良娣此時可是半分沒有從前的厲害模樣,慈眉善目地,眉梢中還有喜意:&ldo;日後我們姐妹兩個,可要相互扶持,也別看殿下好惱著我,你可瞧見這麼多年雍王府剩下過誰了?我是知道殿下的,多少還有點少年心性,這不,前還給我臉色看,昨兒我就瞧著他帶了我給他的平安符!&rdo;她唇角邊都是笑意,彷彿真是和好姐妹一起分享來著。徐良玉心中一動,無聲地笑笑,那天李德來她這發了小脾氣,張良娣給他的平安符不知隨手扔了哪去,賑災在即,她也是圖意個平安,又給他求了一個,誰想到真的戴了身上,現在讓張良娣一說,她突然想笑。什麼良娣,她自然不稀罕。正妃什麼的,與她什麼干係,不過她也懶得與一個婦人爭長道短,她一手理過耳邊長髮,這就要躺倒。也是青蘿眼尖,一眼瞥見軟枕上面都溼透了,跪了c黃邊,一把扯過裡面的長枕,按住了她:&ldo;等等,換這個躺一會兒。&rdo;徐良玉頓了下,提了下中裙抖了抖。說話間青蘿抓起軟枕一伸一拽,長枕便是放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徐良玉才要躺倒,不由聞聲往地上看了眼:&ldo;什麼東西?&rdo;青蘿手裡還抓著軟枕,就是剛才一扯之下,枕頭下面一個物件突然飛了出來,掉落了地上,不等她彎腰撿起,張良娣已經先看見了,兩步到了跟前,一把撈了起來。只一眼,徐良玉就看出個是什麼東西了。這東西之前不知哪去了,李德也沒問過,不知怎麼就到了她c黃上來了,可能壓在枕頭下面了,平時不動也沒瞧見,今個趕上青蘿給她換枕頭,扯動中,一下摔了出來。不是別物,正是張良娣給李德的那塊木牌。明個就要去賑災了,在走之前,她可不想再多生是非了,她手一拐這就躺下了。分明是一樣的東西,千萬不要張良娣看出個不一樣來,消消停停地捱了明個,一走了之,誰知道她以後還回不回來,心底暗暗祈禱,徐良玉故作鎮定:&ldo;什麼東西?&rdo;張良娣拿在手裡端詳了一下,回眸:&ldo;妹妹,姐姐託你的事,你可與殿下說了?&rdo;徐良玉嗯了聲:&ldo;當然說了。&rdo;女人回頭,似輕笑了下,往她c黃前來了兩步:&ldo;可是當真?&rdo;她舉著那塊木牌,還輕輕晃了晃,笑容越發的詭異。徐良玉也懶得敷衍她:&ldo;怎麼了?&rdo;她偏臉過去看著張良娣,神色淡淡的。張良娣臉上還有笑意,卻是忽然變臉:&ldo;賤人!竟想取代我,還與我人前一面人後一面,我這就進宮與天后說說,用不著你得意,看看這雍王府可有你立足之地!&rdo;說著手裡木牌朝著她就砸了過來,也是早有防備,徐良玉抬住胳膊一下遮住了臉。隨著張良娣氣急敗壞的腳步聲越發遠了,她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