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出聲來:&ldo;不嫁他好呵,不如嫁給本王,你說怎麼樣?&rdo;裴敏臉上笑意未去,甚至還伸出一手在他臉上輕輕描繪輪廓,他眉眼盡是舒展的笑,正是春風得意,容光大盛。她動作輕柔,他臉上表情逐漸柔和,到底是無人可證,這一幕溫馨而甜蜜,至少裴毓是這麼想的。不過也就那麼一瞬,他緊緊盯著她的唇,似乎下一刻就真的能聽見他開口說好。裴敏的指肚在他臉上輕輕畫著,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ldo;半分都不像。&rdo;他不解:&ldo;什麼?&rdo;她微微抬了眼眸:&ldo;他走的乾乾淨淨,一點蹤跡也遍尋不著了。&rdo;裴毓心一緊:&ldo;誰?&rdo;裴敏卻只嘆息。她的臉上,好像承載著很多很多的東西,多的都滿了,盡是疲憊之色。她的眼底,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空洞得讓人心疼。這個人一點未變,好像是葉晚,又好像不是……就連裴毓都看見了她,彷彿他面前的就只是一具軀殼,內裡什麼都沒有。她的話值得玩味,他一下想到了顏玉書,自從他死了之後,裴敏就異常的平靜,她說那呆子走得乾乾淨淨,她何嘗不是也丟了魂兒一樣?他眸色更深,像是賭氣一樣捏住了她的指尖。裴敏低呼一聲,他下意識鬆開了手。她舉手到眼底,微紅的指尖一碰就有刺痛感,昨晚半夜睡不著的時候,起來fèng制香囊了,經裴毓這麼一捏頓時疼得直抽氣。就那麼看著,裴敏露出了一點笑意來:&ldo;還真是疼呢,原來我還活著。&rdo;她自言自語地起身,隨即走向大殿門口:&ldo;既然活著就得好好活著……&rdo;裴毓皺眉,莫不是在做戲?裴敏直接回了葉家。半夜從夢中驚醒,男子熟悉的容顏笑顏依舊。裴敏捂了眼,淚水從她的指fèng中不斷流淌出來,她以為她不那麼悲傷,也沒那麼痛苦,但是顏玉書這個人的離世,彷彿帶走了她的靈魂,每每夢見,似夢似真,恍惚心痛。她開始想她穿越之後的每一件事情,哭得越發大聲。她在幹什麼?她究竟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最重要的,是她以後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是了,她想要的,絕對不是現在。葉恬被她的哭聲驚醒,她抱住姐姐腰身,也紅了眼睛:&ldo;姐~你別哭了。&rdo;裴敏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瞪大眼睛,仰臉看著帳頂:&ldo;葉恬,姐問你,如果姐不做大周的永樂公主裴敏,還做從前的葉晚,你會不會跟姐走?&rdo;小姑娘緊緊抱了她:&ldo;我跟著姐,姐去哪我就去哪!&rdo;裴敏想著心底的那一片青色,彷彿他就在眼前,緊擁著妹妹雙肩,她任淚水雙雙滑落,唇邊卻溢位一絲笑來:&ldo;好,姐帶你去過咱們自己的日子!&rdo;即使捨不得,即使再找不回,總要與你再見。她閉了雙眼,再無雜念。作者有話要說:昨晚老公撒嬌叫我陪的後果,就是沒更新,因為我直接睡著了。他病了之後,人很脆弱,常常做噩夢。我想我能理解,要是開了胸膛,肋骨拿掉,沒有呼吸,心臟拿出來停跳做手術,誰能不怕呢!但願這一切都快點過去。因為書呆給了我太多遺憾,所以一念起,竟然想續寫這個地方感覺只有壓抑,不管站在多高的地方都無法消弭。裴敏心生退意,可母親的牽掛,朝堂上的幼兒,一時間總想不到離開的時機。於是,沒等她做出任何舉動,宮中來人了。裴毓三日未上朝。宮裡請了又請,裴敏整理好了心情,終於穿了朝服,戴了官帽,入宮面聖。偏門後面巧設珠簾,太后就坐在那裡聽政。都道後宮不許參政,但裴毓不在,她也只能在後面頂上兩日。裴敏就站在她的後面,聽著前面群臣你三言我倆語的給裴墨出難題。到底還是個孩子,怎能應付的來?奏本都須要等待裴毓,這朝上與不上有何區別?無非是成心刁難。裴墨高高在上,看著底下群臣呼籲著各項開支,賑災,軍費,國庫空虛,建設尚未完成。他從皇叔那學到的唯一一樣能用的上的,只有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