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裴毓到底是沒擔了虛名。從此,他白日裡與她各自為營,大殿之上,往往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倒也配合得天衣無fèng。裴敏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冷血無情地不耐應對,她不接受任何的藉口,依照律法是從不妥協,往往是言辭犀利,心跡狠毒,人稱鐵面公主。到了晚上,她已搬回了葉家,裴毓嚐了甜頭日日同c黃,只不知她想的是什麼,雖然從不抗拒他的親熱,但是從未問及婚事。裴毓樂得輕鬆,放下心來一心撲在朝政之上。其實只要他只要不那麼自信,只要多想一想,也能猜到裴敏根本無意繼續這樣的生活。她不貪戀他的權勢,錢財,甚至是越發的溫柔,二人沉1淪在欲1望當中,然後白日裡甚至幾近陌路。裴敏從一日不朝,逐漸變成三日一去,最後是偶爾去一次,原鳳白仍舊不時前來邀約,因其車隊準備離京,她從不推拒。當然,到了晚上,因為這件事,裴毓是頗有微詞的,可晚上他折騰他的,白天她從未記得他的叮囑。不過兩月,天氣逐漸冷了起來,高陽不論是言語還是走路都恢復得差不多了,楊柳兒仍舊如親女一樣不時過來照料,裴敏偶爾也與她說上兩句話,這一切彷彿是十分的平靜,只有她自己感覺異常的興奮。過午之後,紫劍來接,說是高陽幾日不見有點記掛。裴敏自然是欣然前往的,因為秋日節氣奇特,早晚很涼,晌午又特別的熱,她換了衣裙,順手還撈起了個斗篷,只讓紫劍給抱著。郡王府內,秋時花卉也不少,奼紫嫣紅的遠遠一看倒也美矣。紫劍引她去佛堂,二人從花間走過,能看見在花樹下剪枝的楊柳兒。走進佛堂,高陽坐了窗邊,正拿了雙小鞋對著陽光看。裴敏挑眉,走到跟前坐下,順手接過了母親遞過來的鞋,左右端詳了下。這是一雙手工貓耳小鞋,兩指剛能伸進去,可見是有多小。見母親的目光不時看著花樹下的女子,裴敏不由得想遠了去:&ldo;怎麼?她有身孕了?&rdo;高陽回頭不悅地盯著她:&ldo;看人家幹什麼?你倒是給娘說說,什麼時候給我個要成親的準信?我也能早點抱上大孫子!&rdo;裴敏頓時失笑:&ldo;說什麼呢啊娘誒,我跟誰成親啊?高陽的目光了然:&ldo;別糊弄我,你和小六的那點事也不是一日兩日,這樣下去總不是法子啊!&rdo;她就知道高陽是知道的,諾大的郡王府,怎能讓裴毓來去自如呢!也是為人母的正常擔憂:&ldo;先前娘也是恨小六讓我兒受委屈,可後來一想他也是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既然過去就算了。現在你身份不同,他若是對你有情,其實也不失是個不錯的人選。&rdo;裴敏抱了孃親的一個胳臂:&ldo;娘~他對我沒那麼在意的。&rdo;高陽立時皺眉:&ldo;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他還與你做戲不成?若是再負你,看娘不打折他的腿!&rdo;她只笑不答:&ldo;怎麼今天就想著說我呀,又是誰刺激到我娘了呢!&rdo;伸手在她臉上擰了一把,高陽衝楊柳兒一瞥:&ldo;她好像有身孕了,這不做了小孩子的東西給我瞧瞧,一想起你還一個人這當孃的能不急嗎?&rdo;裴敏抓過孃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從視窗看過去,楊柳兒專心致志地剪著枝杈,她面露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再無愁苦之象。果然是當了母親,感覺很美。她看著母親也投望過去的目光,感嘆道:&ldo;我和她總不一樣的。從未置換身份之前,她的目的就很明確是嫁給顧長安生兒育女,我卻從未真的想過嫁人,現在身高權重,更覺姻緣可有可無。男人的情多半都是一時興起,待我真心的那個已經不在了,此生別無他求,但願事事順心,自由自在。&rdo;高陽錯愕道:&ldo;你這個孩子……&rdo;裴敏更是牽了她的手在掌心:&ldo;娘也放寬心,我總不會虧待自己的,也希望我不在娘跟前盡孝,您能照顧好自己。&rdo;&ldo;什麼叫你不在娘跟前盡孝?&rdo;&ldo;娘你別急,&rdo;裴敏笑道:&ldo;不過是厭倦了京城,出去遊玩一番,過段時間會回來看您的。&rdo;高陽目光復雜地看著她:&ldo;敏敏,娘真不懂你,你對小六當真是半點情義都沒有?夫妻之情也講究趁熱打鐵的,一旦分開時間長了還不淡了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