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也是悶悶不樂:&ldo;可也不願意看你在齊王府受苦,是受了太子府娘娘所託。&rdo;子衿仰著臉:&ldo;看看你們都幹了些什麼?給我下藥,把我從京城偷運出來,還和沈君煜一起,可知道要是被齊王那個瘋子找到,估計是當真說不清,弄不好啊……&rdo;她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ldo;就這樣,明白嗎?&rdo;顯然他是嚇了一跳:&ldo;不能吧?&rdo;顧子衿穿鞋下地:&ldo;所以說,咱們還是先走吧,千萬別被抓到。&rdo;沈君雁只跟著她:&ldo;去哪?三哥不是說要送你走麼?&rdo;她白了他一眼:&ldo;他要是肯送我走,出京城就該送,現在越發往西了,說不定是故意的,不等他了,收拾收拾東西,晚上好走。&rdo;少年怔怔看著她,轉身就走:&ldo;好,等我一會兒。&rdo;顧子衿連連點頭,見他出去了,卻是飛快站了起來,因為多日都沒有走動,還差點暈過去,等他才怪!她向來有在貼身衣物兜裡fèng制銀票的習慣,衣物自然也不能再去仔細翻找,子衿起來洗漱,伸手摸到了自己的銀票,又在自己別的衣物當中尋了兩塊碎銀子,這才出門。外面果然寒冷,她發現身處一個簡陋的小院子裡面。看見她出來,立即就有人迎了上來,顧子衿抱著雙臂就站在門前:&ldo;你去叫你們小侯爺過來說話。&rdo;那人連忙去了。不消片刻,沈君煜從一邊的破屋裡出來,他手裡還拿著筆。顧子衿跺著腳搓著雙手:&ldo;這天太冷了啊,現在咱們在什麼地方,我想出去走走,買點貼己東西,你和我去?&rdo;他臉色稍緩:&ldo;好。&rdo;說著回身到自己屋裡,拿了他的斗篷給她披在身上。顧子衿將自己裹在裡面,神情雀躍:&ldo;走吧。&rdo;許是她態度轉換得太快,沈君煜不得不謹慎起來:&ldo;小四呢?等他一會兒?&rdo;她斜眼:&ldo;他去哪裡了?不等他了。&rdo;沈君煜也知道弟弟不待見自己,只是直覺總是讓他懷疑,皺眉看著她,她有些不耐煩了,只瞪著他:&ldo;就是出去走走,身上連半文錢都沒有,你不放心的是什麼啊!&rdo;他斜眼:&ldo;就怕你想要回去。&rdo;顧子衿攤手:&ldo;我再重申一次,沒有銀子我哪都不會去,既然出來了,再回去白費我姐姐一番心血,我有那麼傻麼?&rdo;說著見他還看著她,轉身就要回屋。被他一把拉住:&ldo;好,我陪你去。&rdo;兩個人也沒等沈君雁,這就從院裡走了出來,他仔細給她介紹,現在兩個人是在易縣,快入西區,已到貧困的邊緣。北宋貧富差距太大,街邊討飯的成群。沈君煜負手而立:&ldo;你要有心理準備,再走遠點才能放你走,而我們越往西走,越是貧困。&rdo;一雙手從旁邊伸了出來,她看著小男孩臉上身上都是傷痕,當真是於心不忍:&ldo;為什麼會這樣?元燁不是去了北邊?就這種賑災方法你們國庫能有銀子能灑出去?&rdo;他輕輕嘆息:&ldo;所以你看,兩國交戰,苦的都是百姓。&rdo;她沉默,街道兩旁商鋪也是不少,但是行人稀少。南朝母親在位謀的是百姓,也常聽母親說,百姓才是我們的根本,可惜江山這座位太吸引人,才導致現在兄弟相殘,連母親都不放過。當日,她站在沈家的大門口,一眼瞥見白玉書,心中驚駭不足以言表。多年的陪伴是那般的熟悉,只沈君煜在旁,並未顯露,後來直到他離開京城,也並未見上一面,如今爹孃都已經不在世了,難免憤恨。百姓疾苦,一旦再打仗,朝廷也顧不上老百姓,會更加艱難。或許是見她神情落寞,沈君煜也是唏噓:&ldo;齊王一直是主戰派,不過我認為應當主和,百姓已苦,休養生息,也不至於那麼多人落糙為寇。&rdo;顧子衿不時低頭,默不作聲。他不忍打擊她,又將話題拉了回來:&ldo;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了,等到土地改革制一旦行了下來,情況會好轉的,更何況,齊王殿下是從北方繞回西邊,然後再回京城的。&rdo;什麼?她差點打冷戰:&ldo;他還要從這邊回來?&rdo;沈君煜瞥了她一眼:&ldo;每年如此,是他的堅持,早年齊王殿下暴戾好武,一次北上鎮壓災民時候,聽說是被人所救,後來秋冬兩季,不論收成好壞,總是要巡視一番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