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竹回京之後,一直沒有走,他那日找了來,兩個人卻是相對無言,在亭中說了些不疼不癢的話,然後分道揚鑣。他不甘心,在京滯留不走,可璃玉卻再未出阮府一步,也不去尋他,這讓他好生著惱,這人隨著扶伊一起長大,心高氣傲,雖然是奴才一樣的爹,可不論是在公主府那,還是將軍府,抑或是君後那,都能貴得起,他想了很多種結局,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與青君說了幾次,他只說璃玉在府中是個懶散人,幾乎是足不出戶,聽說她連官都辭了,他更是心疼,原來他以為和離也就像是每次鬧了脾氣,沒想到鬧成這樣。也曾見過羅瓊,他沒說什麼,只嘆息著喝了兩碗茶,說阮家歡迎他隨時回來,蘇玉竹只覺得臉上無光,臊得慌。又捱了一個多月,接近年關,整個京城都陷入了喜氣洋洋迎接新年的氣氛當中,玉竹隨著小魚兒住在公主府,他自小沒有母親,扶蘇對他視若己出,雖然是跟在扶伊身邊是伴讀的身份,可吃穿用度全都一樣,兩個人好的時候跟一個人似的,多少也沾染了些脾氣,因為對身份看得很重,所以正是為人敏感多疑。小魚兒又厚著臉求了扶蘇和連城,夫妻二人十分無語,對於後輩們的感情糾葛實在難心,說了他父子一通,又是親自去了阮府,阮府中自然是如臨大敵,尤其阮璃玉,總是難以釋懷。扶蘇兩世為人,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她好生安撫了,只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萬別因一點小事就壞了美滿姻緣。其間暗示了玉竹的悔意,阮家的幾個人都沉默了,璃玉垂首不語,扶蘇知道不能心急,只略略勸了勸。正是年前,阮今朝接連幾日都覺睏乏,扶蘇和連城前腳剛走,她後腳就吐了,直嚇壞了青君,羅瓊和阮軟是見識過的,連忙叫人請了大夫來,果不其然,是有喜了……這一下子,又是喜從天降……最近卡文加忙死……儘量更新。☆、聖旨又到天氣回暖,春天就快來了,隨著天氣的變化,太女的婚期也就快來臨,扶伊的喜衣歷時七七四十九天,由三個頂尖的繡工共同完成,完成的這天,幾個兄弟齊聚一堂,看著這件繁瑣的喜衣滿是豔羨。這是太女正君的喜衣,如果沒有意外將來會是君後,婚禮自然會是盛大無比,許是覺得以後再難如此簡單的笑談,幾人早早來了公主府相見,扶曜一如既往的白衫,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玉竹心情抑鬱難消,也是強顏歡笑,扶伊對這婚事本心抗拒,眉宇間難掩清愁,三人本想說些貼己話,可到了一起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好。正是相對無言,青君姍姍來遲,他一進了後院,就風風火火地朝扶伊的閨房而去,屋內幾人圍著桌上欲待試穿的喜衣面面相覷,他急忙告罪,嘻嘻笑道:&ldo;表哥們好早!青君來遲了誒!&rdo;&ldo;不是叫你早點來了麼?&rdo;扶伊細細摩挲著喜衣的金邊,挑眉道:&ldo;現如今哥幾個誰也不如你春風得意,你不來我們全都苦哈哈。&rdo;&ldo;喲,表哥~&rdo;蘇青君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ldo;春風得意的是你才對吧,太女正君,無比榮耀,我二姐身邊連個小爺都沒有,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啊!&rdo;&ldo;你說得對,&rdo;扶伊低笑出聲,出神看著眼底的紅:&ldo;自然是知足,合該春風得意,表哥失言了,&rdo;他話鋒一轉,好奇道:&ldo;那你怎麼才來啊?&rdo;蘇青君忙了一大早上連口水都還沒喝,此時到了公主府哪還顧得上說話,咕嚕咕嚕連續喝了兩碗茶水,這才擦了嘴解釋道:&ldo;今朝想吃紅棗粥,我給她做了點,結果粥喝了,還是吐了出來,弄得到處都是,她看著心煩,我哄了她會兒,等如歌收拾妥當了這才出來。&rdo;阮今朝這個孕婦,可能是東晉最可憐的了,她自從開始有喜開始就吐個昏天暗地,整日都備受折磨,這下子阮府又有了新的事兒忙,就連蘇青君也為了愛妻親自下廚了,他每天都只有一個事情做,那就是哄著她吃東西,雖然是吃了吐,但還要吐了再吃。扶伊大婚在即,他叫人去回扶紫,只說對喜衣十分滿意,穿在身上也非常合身,撇去這些又與幾人坐在一處,這些日子以來玉竹一直是鬱鬱寡歡他都看在眼裡,作為年紀最大的,實在不放心,問了他,他只說阮璃玉軟硬不吃,還讓人帶了口信給他,說他想回阮家,除非君後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