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是她,蘇玉竹一腳將人踹倒在地,衝上前去,也不等那縣令大人說話,上去就是兩個大巴掌,他將腰牌舉到她面前,冷冷喝道:&ldo;看清楚了?還不跪下?炎月是什麼人,也是你們能算計的麼!&rdo;那人剛要發怒,見了腰牌,腿早就軟了:&ldo;大人!這是誤會呀!&rdo;蘇玉竹叫人清點了財務,連著炎月一起帶回京城,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甚至,自從認識阮璃玉開始,從未這麼清醒過,炎月受了這一遭,臉上已沒了往日模樣,他越瘦,玉竹見了就越難受。所謂的真愛,他開始回想,在他要嫁給璃玉之前,人炎月過的好好的,就算他嫁給了璃玉,人也恭敬有禮,從不爭不怨,為了她和自己安心,竟然送了假訊息來說已成婚,蘇玉竹恍惚覺著,自己尚還不夠愛璃玉,他做不到這樣。炎月的身體不大好了,他僱了一輛馬車,小渲仔細伺候著,璃玉給他的錢財字畫討回來一部分,其餘都被揮霍了,玉竹騎馬先行,他不想和炎月在一塊,那樣會無法呼吸。本就是幾天的路程,就在他還在猜想著璃玉見了他們時候的情景,阮璃玉趕來了,正是頂頭遇見,蘇玉竹騎著高頭大馬,他眼看著自己的女人急急下馬,面無表情地向馬車上瞥了一眼,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鬆了馬匹,三步兩步跳上了馬車。挑起車簾,炎月見是她,微怔之餘,一頭埋進了軟褥當中,不肯見她。&ldo;炎月?&rdo;阮璃玉猛得拽起了褥單,那個本來神采奕奕的貌美男子如今骨瘦如柴,許久未見,他也只剩下最後的矜持,扭過頭不肯見她。&ldo;對不起……&rdo;她一把抱住他半個身子:&ldo;我對不起你炎月!&rdo;&ldo;別這樣,&rdo;炎月哽咽道:&ldo;不是你的錯,別這樣……別這樣。&rdo;阮璃玉搖著頭,就這麼紅了眼睛,她心中柔成一片,這麼個人,其實,早在惜君樓的時候,點的不是他,她忽然想起,那時的他還是一個清倌,她從他身邊走過,選了別人,一眼撞進他清澈的眼底,頓時改了主意。她以為是歡場縱樂,她把他帶回家裡,他從來都是這樣,怎麼不是她的錯了?&ldo;是我錯,都是我錯!&rdo;阮璃玉拍著他的後背,像是起誓一般堅定道:&ldo;炎月你放心,這回我再不會丟下你,你還是我阮璃玉的男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改變!&rdo;&ldo;真……真的?&rdo;他哆嗦著拽住了她的衣襟,已經乾涸地眼眶又溼潤了起來:&ldo;你說的是真的?&rdo;&ldo;嗯!&rdo;阮璃玉重重點頭,她安撫地按著他躺下,轉身跳下了馬車,蘇玉竹正看著天邊的雲朵出神,她剛硬起來的心頓時又猶豫起來,如果可以,誰也不傷害該多好?馬上的他衣衫已亂,想必也是連日趕路不曾好生換洗,她鼻頭微酸,吶吶道:&ldo;玉竹,你可知你此番救下了炎月,帶他回京這意味著什麼嗎?&rdo;她就那麼看著他,他仿若未聞,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微微嘆了口氣,調轉馬頭,勒緊了韁繩,蘇玉竹眼中朦朧一片。&ldo;我知道。&rdo;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世間安有兩全法?☆、柳暗花明鳳殿下,齊齊跪著三人,阮璃玉攜玉竹和炎月在殿前跪了好一會兒,她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也沒添枝加葉,也沒刻意虛誇,從炎月開始講到炎月結束,她求君後做主,只說,這個男人,她不能再次丟下。炎月也是個可憐的人,這就是蘇君後的感慨,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這裡面涉及到自己,他猶豫不決,第一次覺得姻緣一說,也是有那麼多的無奈,玉竹默不作聲,只看著地面微微出神。女皇陛下在旁旁聽,蘇蕭思索片刻,突然開口問道:&ldo;璃玉,那你置玉竹於何地?&rdo;阮璃玉張口欲言,幾次蠕動嘴唇,終是沒能說出半個字。蘇蕭諷刺地笑笑,他揉著額角淡淡說道:&ldo;若問安能兩全,莫過於齊人之美,可我們玉竹,雖然不是親生,也猶如親生,他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你若執意留下炎月,恐怕他會求去,你阮家的日子也會難以消停,事情又回到了原點,&rdo;頓了頓,他看著三個人,如是說道:&ldo;或許你覺得是皇權欺人也可,若是炎月是我兒,玉竹進門,我可能也會問你,阮璃玉!你置炎月於何地!既然不能兩全其美,便是兩難,也難為炎月這個孩子了,現在你如何作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