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食指壓在了他的唇上,示意他噤聲。蘇玉竹瞥著門口的小廝三許,後者忙帶著小童下去了,院內跟來的侍衛也是消散個乾淨,屋內就只剩下了兄弟二人,玉竹才道:&ldo;表弟年紀還小呢,不知這情愛本就不是勉強得來的,不過既然是進了阮府,也要注意些身份言語,莫要被旁個聽去,惹得爹爹不快。&rdo;&ldo;我知道,&rdo;蘇青君急道:&ldo;我一時口快就忘記了,那大姐是不是對你不好?&rdo;&ldo;傻瓜,&rdo;玉竹輕笑出聲:&ldo;不怨她,都是我自個想不開,不是她不好。&rdo;&ldo;怎麼你還為她說話!&rdo;蘇青君惱道:&ldo;表哥都病在榻上了,也不見她怎麼著,這是什麼妻主啊!&rdo;&ldo;這不是我自找的麼?這不是我自己願意的麼?&rdo;蘇玉竹嘆息道:&ldo;一切因果,是苦是甜,都是我的造化。&rdo;&ldo;表哥……&rdo;青君咬唇,真為表哥不值,卻不知如何安慰,他從小就以為,想要的什麼東西,伸手就行……&ldo;我沒事,放心吧,真的好著呢!&rdo;蘇玉竹好笑道:&ldo;你還小呢,別整日苦著臉,是不是也應該恭喜一下我們小青君如願以償啊!&rdo;&ldo;表哥!&rdo;他撲哧笑出聲來:&ldo;你說什麼呢!&rdo;&ldo;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那點心思,&rdo;玉竹道:&ldo;可青君你記仔細了,&rdo;他忽然一臉正色:&ldo;有我這個賜婚的前因,阮府對賜婚可謂是牴觸至極,今朝那傻姑娘也不怎麼待見我,你那點小伎倆可要藏著掖著,莫要過於得意,不想她知道了惱你。&rdo;青君微怔之餘,忽然就忐忑了,他的妻他的今朝,他一直以為是他手心的螞蚱,想著總有一日要鑽進她的心裡去霸佔了,經表哥這麼一提點,他莫名的恐慌,今朝去哪了?若是瞧不見總是難以心安……那麼阮今朝去了哪了呢?她當然是真的在守陶,初始,是怕雲箬父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後來和小海玩了會泥巴,便有客人上門了。不是別個,正是幾日不見的容姒,他仍舊是要製陶,剛好雲箬帶了他在一邊重新來過,她手中的泥巴頓時掉了下去,小海趁機伸指向她臉上彈了一個泥點,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引來雲容二人的注視。今朝窘然,她眼尖地瞧見容姒的眼中滑過一絲笑意,只覺得公子如玉,真真的好看!雲箬瞪了兒子一眼,小海得意地跑遠了,阮今朝手上全是泥,也不急著去擦臉,訕訕地湊近了些,笑得極其不自然:&ldo;容公子今個想制個什麼呢?&rdo;容姒盯著手中的成泥,余光中她的摸樣略顯呆傻,頓時覺得心情大好:&ldo;想做個碗,簡單些的。&rdo;雲箬隨手幫他去掉些泥,指導道:&ldo;這些做碗可太多了些。&rdo;容姒點頭,淡淡笑意蔓延在唇邊:&ldo;我笨,想著多學幾次總能行的。&rdo;說完再不理會阮今朝,只當她不存在似地,專心和雲箬學著轉碗。今朝手中的泥捏了又捏,最終是什麼也沒捏成,倒是在跟前磨了好些時候、他今日穿著簡單的白衫玉帶,更顯得俊秀飄逸,那雙白鞋上面濺上些泥點,阮今朝看著他的腳,就出了神,在她的腦中,是容姒淡雅的摸樣,越想越覺得熟悉,越想越覺得奇怪……正是發怔,忽然外室傳來一個清脆的童聲:&ldo;駙馬在這麼?&rdo;外間的小廝回答得極其恭敬:&ldo;小姐在裡面。&rdo;她聽得清楚,忙站起身來,泥室的房門被人推了開來,一眼瞧去,只見小童在前扶門,蘇青君雙手負在身後,遠遠地站在門外,奇怪的是他的目光似乎不在她的身上……&ldo;青君……&rdo;阮今朝莫名其妙地看向旁邊的容姒以及雲箬,回頭道:&ldo;你怎麼出府了?&rdo;蘇青君滿腔的妒火一下子變成了懊惱,他忘記了,回門前男子是不應出門沾地的……☆、妻唱夫隨本來有這樣的習俗,新郎入門之後,到回門之前,是不出妻家府邸的,這會子蘇青君一門心思找今朝居然給忘記了,先還為了容姒氣得夠嗆,現下全剩慌亂不安了。&ldo;那我怎麼辦?&rdo;&ldo;沒事兒!&rdo;阮今朝忙撇下容姒大步走到青君面前:&ldo;反正都出來了,先在這待會吧!&rdo;蘇青君白著張臉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ldo;那爹孃那呢?會不會怪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