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真司泡進去的木桶,水已經不如開始那樣沸騰了。
他身上的溫度,也漸漸恢復正常。
只是岩漿留下的痕跡,紋路,依舊存在。
亦如剛剛紋好的紋身,觸目驚心。
“瞧不起人是吧???”
好心好意提出放水的衛明一心,竟然直接被拒絕,惱羞成怒的站起來說道。
“不是瞧不起...規定是這麼規定的...”
源真司無奈的說道。
若是可以放水透過,他當然不介意。
可不選擇衛明一心,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因為他麻瓜的身份,也就是不具備靈力體質的普通人。
另一個...
自己另闢蹊徑,因禍得福,劍道晉升宗師(偽)境界,雖說得到了大嶽丸的認可,但卻是輕蔑的那種。
萬一惹得大嶽丸不高興,它跑了怎麼辦?
還是小心謹慎一些。
“八嘎!老子不高興了!走了!”
衛明一心氣惱的拂袖離開,源真司連忙喊道。
“你去幹嘛?”
“去搞點吃的!老子餓了!”
一陣風起,夜空下的樹葉表層,倒映著淡淡的月光,衛明一心就在這折射的光景下,悄然離開。
只留下源真司和由菜。
“源同學...歐吉桑一直是這樣嗎?”
由菜哭笑不得的問道。
在她看來,衛明一心歐吉桑,就是個沒長大的老小孩。
“以前脾氣可臭多了,現在還算比較好了...”
源真司起身,身上將木桶裡的水嘩啦啦帶出來,接過由菜遞來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燙傷的溫度已經不在了,但燙傷的痕跡還存在。
......
夜慢慢深了。
樹林間的溫度,漸漸降低。
哪怕是夏夜,沒有了陽光的照射,無人靜謐的林子,別有一分陰冷的感覺。
兩人坐在木屋外,源真司輕鬆的升起了火堆,一起烤著火。
由菜十分享受火焰的溫度,但源真司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趁著衛明一心還沒有回來,源真司好奇的問道。
“由菜,你的劍道,練的怎麼樣了?”
“下午歐吉桑讓我練劈樹。”
“還是這一套...我記得我當時也練了...”
看著火堆的火漸漸小了,源真司從旁邊丟進去兩根樹枝,然後揮手,一顆小小的赤色火球就砸了進去。
“劈斷了嗎?”
“嗯!劈斷了!”
“然後呢?有教什麼嗎?”
“教???”
由菜認真回憶了一下。
算是有教吧...
然後就將衛明一心贈予的火槍,大蛇丸,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
源真司看著造型古樸的槍神,還有黑洞洞的槍口,臉上不滿的情緒,越來越重。
“他就是這麼教你的?”
眼看著源真司就要暴走,由菜連忙拉住他,好聲相勸。
直到將衛明一心的無心流,完整的解釋了一遍,源真司才有些理解,漸漸消了氣。
“他說的有道理...只是...”
“只是什麼?”
“...”
源真司搖了搖頭。
“沒什麼。”
只是他和印象中那個固執的老頭子,形象完全發生了改變。
“老頭子怎麼還沒回來?”
源真司打算岔開話題,衛明一心也離開的有些久了,仍舊沒有回來。
可就在這時,天上的圓月,漸漸開始變得朦朧。
空氣中,那陰冷的感覺,越發的濃郁起來。
風停了。
葉子也靜止了。
一陣陣悠揚的笛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在訴說著孤寂,無奈的情緒。
源真司立刻掀翻火堆,伸手以赤炎引動空氣,將火堆裡燃燒到一半的樹枝,朝著四周打去。
然後站在了由菜的身前,警惕的看著四周。
笛聲仍舊繞林,卻始終不見吹笛之人。
“源同學...”
“噓...小心...來者不善...”
葉子如同定格在樹枝上,可天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