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正處於宕機狀態的時候,夏旅突然打來了電話,聲音急切,&ldo;哪兒呢?趕緊去機場,有個今天改簽的票騰出來了。&rdo;莊暖晨&ldo;蹭&rdo;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毫不猶豫地衝出了人群,邊擠還邊對夏旅道,&ldo;你夠神通廣大的了,這都能被你搜到?&rdo;&ldo;不是搜到的,是老天爺還想跟你條活路。&rdo;夏旅說,&ldo;你不是讓我幫你關注機票情況嘛,一直跟咱們有合作的訂票機構幫了個大忙,訂票大姐巨牛逼,一聽到有客人改簽的訊息立馬通知我,還把票給咱們壓下來了,怎麼樣?感動吧?&rdo;莊暖晨自然感動得快痛哭流涕了,搶了個計程車便往機場趕。&ldo;暖晨,你爸爸嚴重嗎?明後兩天我看看票況,我去陪你吧。&rdo;夏旅擔憂地說了句。&ldo;沒事,親愛的,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這樣吧,如果家裡那邊真的情況嚴重的話我就給你打電話。&rdo;莊暖晨知道夏旅的性格,如果不讓她幫忙的話她肯定不高興,所以就暫時這麼說,當然,她不想麻煩任何人。夏旅那邊嘆了口氣,&ldo;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記住,實在撐不住一定要給我電話。&rdo;&ldo;好。&rdo;莊暖晨胸口堵了一下,鼻頭也酸酸的。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不到十點半,莊暖晨終於趕到機場,她只背了個包,沒有大件行李不用辦理託運,於是便直接在自助機器前換了登機牌,過了安檢,忙完這一系列事情後坐在候機大廳看著閘口上方顯示還有四十分鐘登機時,她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從昨晚到今天上午,她像是經歷了各類大小戰役計程車兵,從北京站到麗澤橋客運站再到機場,她只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光了。當氣喘勻的時候,莊暖晨的大腦才恢復正常執行,靈光一閃,突然臉色蒼白,完了,她忘給江漠遠打電話了。七手八腳翻出手機,剛要打給江漠遠,沒成想,江漠遠先打了過來。按下接聽鍵,他的嗓音如同嵌在天際低沉的音樂,動聽體貼,&ldo;我在你家樓下,東西收拾好了嗎?沒收拾好的話我上去幫你。&rdo;莊暖晨連死的心都有了,如果眼前是大海的話,她寧願跳進海里自盡以表對江漠遠的內疚之情,使勁咬了咬唇,好不容易擠出了句,&ldo;對不起,我、我沒法跟你過國慶了,我要回家一趟。&rdo;那邊稍稍停頓了下,又問,&ldo;家裡出什麼事了嗎?&rdo;&ldo;哦,沒什麼,就是我媽打電話說挺想我的。&rdo;莊暖晨扯了個謊,輕聲道,&ldo;對不起,因為一直忙著訂票,我忘了告訴你了,真的對不起。&rdo;江漠遠聽她說沒事,似乎鬆了口氣,笑著道,&ldo;回家看看父母也好,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機會。訂到票了嗎?&rdo;下天下莊。&ldo;嗯。&rdo;莊暖晨見他絲毫不介意,不安的心這才放下,&ldo;夏旅幫我弄到了機票,一會兒就該登機了。&rdo;&ldo;那好,路上注意安全,落地後給我電話報平安。&rdo;江漠遠的嗓音輕柔得如同天鵝絨。&ldo;嗯。&rdo;她輕聲應允,聲音柔和。‐‐‐‐‐‐‐‐‐‐‐‐華麗麗分割線‐‐‐‐‐‐‐‐‐‐‐‐從北京到老家,距離二千多公里。飛機一小時四十分鐘降落後,莊暖晨給江漠遠打了個平安電話,然後又轉車,晃晃悠悠的幾個小時,到家後已是太陽落山了。家鄉的空氣依舊清純,如同祖祖輩輩住在這裡的人一樣。她的家鄉,魚米之鄉,一座富饒的文化古鎮。趕到中心醫院的時候,莊媽媽一下子撲了上來,眼裡含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莊暖晨緊緊摟著媽媽,壓著心頭對未知的恐懼輕聲安慰著媽媽,爸爸是家裡的頂樑柱,他一倒下如同天塌,媽媽已不再年輕,她歷經太多波折和變故的心靈已經不再像以前似的堅強,這個時候,莊暖晨只能讓自己堅強,成為媽媽的依靠。她牽過媽媽的手,如同小時候媽媽牽著她的手一樣。深切治療室,爸爸躺在裡面,依舊處於昏迷狀態,莊暖晨見過主治醫生,診斷是爸爸患有動脈硬化心臟病,這種病很常見,但也很危險,加上父親伴有昏厥表現,屬於高危人群,醫生的建議是在父親恢復意識後要再進行一次詳細的身體檢查,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病症引起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