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漠遠‐‐&rdo;身後,孟嘯叫住他。江漠遠止步,轉頭。&ldo;莊暖晨說,她和你只是普通朋友。&rdo;孟嘯說了句。顧下顧漠。江漠遠的眸光暗沉了很多,如同烏雲壓頂,黑壓壓地席捲而來,鋒利的臉頰看上去顯得有些嚴肅。良久後,他輕輕勾唇,瞬間化去周身的陰霾,可是,嗓音聽上去有點薄涼,緩慢說道,&ldo;孟嘯,你最清楚我的性格,對於喜歡的東西,我會怎麼做?&rdo;說完,薄唇旁的笑容擴大,只是那笑,堪比黑暗還要令人壓抑。&ldo;不折手段……&rdo;孟嘯看著江漠遠離去的背影,下意識輕喃出這四個字來。他太瞭解江漠遠了,他喜歡的會不折手段得到,很多人都會被他溫和的外表矇蔽,當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十面埋伏,這就是江漠遠,太過完美卻又太過殘忍的男人。‐‐‐‐‐‐‐‐‐‐‐‐華麗麗分割線‐‐‐‐‐‐‐‐‐‐‐‐晚高峰之前,莊暖晨來到天壇附近的會館。站在門外,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糾結和遲疑,來回來踱步走了很久,這才下定決心走了進去。會館以上海本幫菜為主,會館內均以蘇州園林的式樣建築,婉約柔美,侍應生在前方帶路,涓涓流水極感雅緻。莊暖晨的心口隱隱一痛,她還記得曾經對他說過,自己喜歡吃甜食,所以喜歡吃上海菜。侍應生將她帶到一個包廂前停住腳步,示意就是這裡。待侍應生離開後,莊暖晨攥了攥包帶,用力咬了下嘴唇,推門走了進去。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包廂很大,沁著一股子冷空氣外加紅酒飄香的氣息。窗子正對著包廂門口。所以當莊暖晨緩緩推門進來的時候,大片夕陽映在她臉上,遮住視線。下意識抬手去遮,卻看到窗子旁的男人背影。修長,英偉。夕陽拉進來,將他的影子揉碎,卻依舊帶不走男人過於偉岸的輪廓。這一瞬,莊暖晨聽到心差點跳出嗓子眼的聲音!身體如同觸電一樣,竄麻開始了四處遊走,從頭髮絲到全身每一處的細胞。男人緩緩轉身,深色襯衫、修長西裝褲,將他一身的英偉之氣彰顯得淋漓盡致,見門口處闊別多年的女子容顏,一雙不羈狹長的眸染上幾許柔情,低沉開口,&ldo;暖晨……&rdo;一聲暖晨,喚醒了多少記憶!像是一道閃電,將過往的點點滴滴全都驚醒,在莊暖晨的大腦裡拼命流竄開來,它們呼叫著、掙扎著,像是絕望中不願清醒的浮沉,又像在迫不及待傾訴什麼,在她腦中不停撞擊,直到疼痛不已。她的顧墨,不再是曾經的少年。如今的顧墨,比六年前看上去更結實高大了很多,他穿得太過正式,反而令她恍如隔世,那個記憶中的白衣少年似乎被他的冷漠代替,那雙眼,還是一樣的熟悉,只是柔情背後她竟能看出一絲痛恨來。他應該恨她,從再次相遇時他的歇斯底里她就知道。所以,今天,他完全可以用一種陌生的、男人針對女人的方式來見她,讓她,主動的。求著的來見他!顧墨,不是這樣的人。只有過於痛恨,才會這樣。莊暖晨覺得頭有點眩暈,像是缺血一樣渾身泛軟,這一刻,她竟想逃,可心又不捨得。良久後,她才艱難開口,卻明顯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ldo;好久不見了。&rdo;終於說出了這句話,還是遍體鱗傷啊。夕陽下,顧墨的臉頰越發英挺,邪魅神情早已被多年情感折磨得不復存在,他緩步上前,一步步靠近她,她卻下意識後退,步步為營。顧墨見狀後,停住腳步,微蹙眉頭,&ldo;我就這麼令你討厭?&rdo;莊暖晨一愣,抬頭看著他,敏感看到他眼底閃過的悲涼。不,她愛他還來不及,怎麼捨得討厭?顧墨見她不語,乾脆大步上前,一把箍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臉幾乎變了形,狠狠道,&ldo;莊暖晨,上次見了我為什麼跑?為什麼?&rdo;&ldo;顧墨,好痛……&rdo;她驚呼一聲,眼神示弱。顧墨猛地放開手,眼神泛起後悔和憐惜,充滿懊惱道,&ldo;對不起,暖晨,我不想傷害你。&rdo;&ldo;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rdo;莊暖晨強忍著喉頭的緊繃,暗自深吸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