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光亮，莊暖晨看著他的眼，半晌後開口，&ldo;你不愛蜜雪兒，那麼，婚前你愛過誰？難道沒有一個令你動心過的嗎？&rdo;得你在是。&ldo;有。&rdo;江漠遠凝著她，意外吐出這個字。莊暖晨愣住。&ldo;我曾經的確對一個女人動心過，但後來才發現，喜歡和愛是兩回事，我以為那樣就是愛了，遇上你之後才發現不是。&rdo;江漠遠抬手，捧起她的臉，&ldo;也許這輩子我的深愛就只有一次了，唯一的這一次是給了你。&rdo;她的雙肩微微一顫。看著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ldo;我們的開始的確像是一場交易，我厭倦了以前的生活，所以找到你想為我抵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的確是僱傭你的初衷。&rdo;江漠遠由衷道，&ldo;但漸漸地我發現，我的情緒會被你的情緒所牽引，看著你高興我便很高興，看著你哭我便會手足無措，暖暖，你是第一個令我萌生想要給你幸福的女人，是第一個讓我有了心甘情願來結婚念頭的女人。&rdo;她聽著感動，可心裡，總會疑問橫生。&ldo;令你動心過的那個女人，是你的未婚妻？&rdo;撫在她臉頰上的手指微滯，江漠遠眸光倏然一縮。&ldo;從蜜雪兒口中我才知道，你曾經有過未婚妻。&rdo;她看著他，語氣輕柔。他放手，高大身軀依舊側對著她。&ldo;是。&rdo;&ldo;那她……&rdo;莊暖晨攥了攥手指，&ldo;還活著嗎？&rdo;聞言，江漠遠眸光怔了下，但很快揚唇，&ldo;當然，怎麼會這麼想？&rdo;&ldo;沒什麼，就是奇怪你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rdo;他的話令她終於鬆了口氣。也許顧墨說得對，不過是些道聽途說罷了。江漠遠輕嘆一口氣，伸手摟過她，&ldo;你也知道，商業聯姻是最佳的資源整合方式，我和她算是自小就認識，算不得青梅竹馬也算是相互瞭解。當時我們都沒覺得什麼，但真正介入到了婚姻程式才發現彼此的性格越來越不合，我喜歡她，自然也尊重她的選擇。&rdo;說到這兒，他凝著她低笑，&ldo;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娶到了心儀的女人，她嫁給了心儀的男人，皆大歡喜。&rdo;&ldo;她嫁人了？&rdo;她沒想到。&ldo;這有什麼奇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rdo;他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寵著一隻貓。&ldo;我以為，雙方父母會很反對這樣。&rdo;&ldo;的確反對，但也沒辦法。&rdo;他聳肩。莊暖晨輕輕點頭，被她想象很複雜的事原來竟是如此簡單。&ldo;還有什麼問題？&rdo;他笑問。她下意識看他，抿了抿唇，面色略顯尷尬。&ldo;換做我來問。&rdo;江漠遠調整了一下坐姿，離她更近。&ldo;什麼？&rdo;她好奇。手指重新攀附她的臉頰，柔軟肌膚帶來指尖上的享受。&ldo;見到蜜雪兒之後，你有沒有吃醋？&rdo;莊暖晨一怔，看著他的眼不自然下垂。他卻湊她更近，囂薄的唇貼靠在她的耳畔，好聞的男性氣息密實地充塞周圍空氣。&ldo;哪怕只是一點點，告訴我。&rdo;她的臉頰驀地染紅，不知是因他的話還是他的離近。身子朝後縮了縮，尷尬道，&ldo;別鬧了，開車吧。&rdo;&ldo;告訴我，我就開車。&rdo;他深笑，居高臨下凝著她暈紅的臉。&ldo;我才沒吃醋呢，幹嘛要吃你的醋？&rdo;他的氣息溫熱，呵下來落在她的頸部微癢，她最怕癢，縮身伸手推搡著他。男人的身子卻一動不動，含笑凝視，卻捉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腕，放至唇邊輕吻。&ldo;撒謊的小東西。&rdo;心跟著他的話輕輕一顫，雙眼略微躲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撒了謊。以為她是那麼清楚知道，心底深處還有那麼一道影子，那個少年的臉映在陽光下是那麼憂鬱……顧墨，就算她現在叫著這個名字，依舊心疼啊。見她眸光有些遲疑，江漠遠微微咬了咬，卻沒再說什麼，啟動車子便走。夜色下，車行很快。卻在臨近他們居住的別墅附近停了下來，周圍安靜祥和，只有隱約燈光和天上大片散滿的星子。依舊深思的莊暖晨被他突如其來的剎車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視線掃過車窗外，密密的黑如同墨潑一般。轉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他正扭頭看著自己，唇角眉梢透著幾分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