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暖晨可以想象的到,江漠遠一身的內斂許是跟這座城的氣質息息相關。蘇黎世機場位於市區的東北方位,兩人下了機出了閘口後,很快便有一歐洲中年男人走上前,江漠遠面含微笑,大步上前與他擁抱了一下,兩人寒暄了幾句,用的是法文。莊暖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始終微笑著看著他們。瑞士的氣溫要比北京冷得多,再加上有時差,她顯得有點精力不集中。但很快江漠遠便牽過她的手跟那人介紹了句,&ldo;我妻子莊暖晨。&rdo;然後他又道,&ldo;暖晨,這位是老管家了,叫他波里就行。&rdo;莊暖晨衝著波里輕輕一笑,心裡倒是詫異,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管家。波里先是看著江漠遠笑著,然後轉向莊暖晨,誰知只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便凝住了。莊暖晨一愣,怎麼了這是?江漠遠卻將她摟緊,看著波里說了句,&ldo;走吧。&rdo;波里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在前方帶路。‐‐‐‐‐‐‐‐利馬特河將蘇黎世一分為二,一邊是新城一邊是舊城。進入市區後,莊暖晨以往對瑞士的印象來了個大逆轉,雖然是多雪的城市,但城市街道乾淨得儘可成了鏡子,在之前她也一直意味蘇黎世就是瑞士的首都,因為它有太多驕傲的資本成為首都,可後來才知道不是。波里開著車子熱情洋溢地說著什麼,莊暖晨聽不懂始終保持沉默,江漠遠後來忍不住笑了,敲了敲車座提醒波里可以說英語。莊暖晨有點尷尬,她知道在歐洲國家也不是每個人都會說英語,而她的法語爛到只會打個早安而已。波里倒是不以為然,又cao著一口帶著濃郁歐洲腔的英語喋喋不休地說起來。莊暖晨這才聽懂,他是在跟她介紹蘇黎世的風景。車子緩緩地在迷宮般的小路上行駛,透過車窗,莊暖晨看得好奇。原來蘇黎世被譽為花園城一點都不為過,光是車子穿過的街道就能看到隨意哪處都是精心修整的花園。江漠遠告訴她,他們現在是在蘇黎世的舊城區,這個城區是沿著利馬特河延展開來,而利馬特河是由蘇黎世湖流出,繼而分割這座城市。莊暖晨看得兩眼發亮,小臉幾乎是緊貼在車玻璃上的。她滿眼看到的盡是歷史悠久的建築物,到處保留著濃厚的中世紀氛圍。&ldo;那種就是艾爾卡凸窗嗎?&rdo;當看到電影中熟悉的場景時她興奮地拉過江漠遠道,&ldo;哇塞,牆壁上還畫著壁畫呢。&rdo;江漠遠微笑著給她做起了嚮導。街道上有花車表演,車子緩緩經過倒是看得仔細。莊暖晨興趣盎然,穿過教堂的時候,整座城市響起了悠緩的音樂。&ldo;為什麼會響音樂呀?&rdo;她好奇。江漠遠笑了笑,摟過她,&ldo;因為到了整點。蘇黎世每到整點的時候都會響起音樂。&rdo;&ldo;好浪漫的城市。&rdo;莊暖晨興致更高了。江漠遠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後想了想,對莊暖晨道,&ldo;想不想下車走走?&rdo;莊暖晨雙眼聚亮,連連點頭。她的樣子逗笑了江漠遠,他轉頭對著波里吩咐了一句,誰知波里拼命搖頭,說了句,&ldo;這樣不行,先生和夫人都等著您呢,要是耽誤了時間,先生和夫人會不高興的。&rdo;莊暖晨一愣,波里這句話是用了英語來講,很明顯,他是講給她聽的。江漠遠卻蹙了蹙眉頭,&ldo;停車。&rdo;語氣稍冷了些。波里一臉的為難。莊暖晨見狀後馬上打圓場,&ldo;我們在瑞士這麼多天呢,不急於一時,還是先回去吧。&rdo;&ldo;是啊,夫人都等著呢。&rdo;波里也趕忙道。江漠遠眉頭緊縮,好半天才淡淡說了句,&ldo;走吧。&rdo;車子繼續前行。車外依舊熱鬧。可莊暖晨已經失去了興趣,她敏感發覺江漠遠越來越沉默,神情也越來越凝重,心裡也開始七上八下打起鼓來,究竟他的父母是怎樣的?透過管家波里的話不難發現,他的父母應該是很嚴肅的,甚至她能夠感覺得到江漠遠並不想回來。她從未聽他談及過家裡的情況,越是這樣她也越是好奇。車子漸行漸遠,遠離了繁華區。她忍不住低聲問了句,&ldo;你父母是不是很難相處?&rdo;說完這話,莊暖晨原本以為他會笑著糾正她的稱呼,但江漠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