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有人曾經說過,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葉子。可為什麼有這麼相似的面孔?&ldo;能將這張照片給我嗎?我想留個做紀念。&rdo;她開口,嗓子卻如刀割。黛妤將照片遞給她,疑惑道,&ldo;你沒事吧?&rdo;&ldo;沒事。&rdo;莊暖晨對上她的眼,唇角微勾笑容,&ldo;黛妤,謝謝你今天能來看我。&rdo;黛妤下意識點點頭。莊暖晨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腳下是車水馬龍的世界,放眼更是高樓林立下的繁華,靜靜地站在那兒,陽光從她頭頂躍過,將女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像是一副很美的畫面。莊暖晨的神情跟她的身影一樣平靜如水,窗外是流動的世界,窗內是靜止的人,通透的玻璃窗無法倒影她的面孔,只剩下無盡蒼白。黛妤看著那道影子,眸底竄過濃濃不安。半晌後,她悄然離開化妝室,正如她悄然聲息地來。‐‐‐‐‐‐‐‐‐‐酒店貴賓休息室。推開門,是淡淡的茶香,席捲酒店空氣中的花香,混合一起竟有點詭異之氣。沙發上,茶几旁是一套由珍貴黃梨木整個雕刻下來的茶案、茶具,價值連城。程少淺坐在沙發上悠閒地泡茶,每一道工序都走得十分熟練,見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後頭也沒抬,眉梢泛起一絲滿足笑容。&ldo;辛苦了,坐下喝杯茶吧。&rdo;將一杯茶輕放對面,語氣輕描淡寫。黛妤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走了進來,坐在程少淺的對面,拿過茶几上的茶杯一口喝進杯中茶。程少淺搖頭,神情略顯遺憾,&ldo;茶要慢慢品才有味道。&rdo;說完,又給她奉上一杯。這一次,黛妤卻沒有喝。程少淺也不強求,拿過一杯慢慢品著。&ldo;她看上去很難過。&rdo;黛妤開了口,神情很落寞。程少淺沒有大驚小怪,淡淡開口,&ldo;換做任何人知道自己原來一直是替身都會難過。&rdo;&ldo;沙莉已經死了,這麼做又何必呢?&rdo;黛妤不解。她手裡的那張照片是真的,她也真的是沙莉的朋友,正如她所講的,她是跟沙莉一同去過埃及,她們算是驢友,同樣愛好旅行,這種關係結下的友誼是深厚的。但因為工作的緣故,她有好長時間沒再出去旅行,等真正再有時間想走的時候,她才知道沙莉已經死了。告訴她死訊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程少淺。她不知道程少淺跟沙莉究竟有什麼關係,但看得出,他對沙莉的一切事情都很熟悉。程少淺拿杯的手滯了下,半晌,抬手,將最後一口茶抿進唇裡。&ldo;就是因為她死了,才做得更有必要。&rdo;新茶的香遮住舊茶的殘香,男人的語氣也是淡淡的。黛妤擰緊了眉頭,搖頭,&ldo;那為什麼一定要是我?&rdo;&ldo;江漠遠一向老謀深算,會將利於他的留在身邊,不利於他的近他的身都難。而你不同,江漠遠從來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和沙莉不是世交,只是在旅行中認識的朋友,混進婚禮現場再容易不過。&rdo;黛妤打量著程少淺,突然問了句,&ldo;你這麼做是因為痛恨新娘?&rdo;&ldo;不,我跟莊暖晨無冤無仇。&rdo;程少淺輕輕一笑,輕抿茶香。黛妤愕然,&ldo;那我真的就不明白了……&rdo;&ldo;很簡單。&rdo;程少淺放下茶杯,看著黛妤一字一句道,&ldo;至少我要讓她清楚地知道,她愛上的是個怎樣的男人。&rdo;黛妤不再說話,半晌後輕嘆了一口氣。&ldo;可是你剛剛沒有看到,她真的很令人心疼。&rdo;程少淺點頭,&ldo;我知道,暖晨她的確是個令人心疼的女孩子。&rdo;&ldo;程先生,莊暖晨跟沙莉長得那麼像,她們兩個是不是……&rdo;遲疑了一下,黛妤始終沒能將&ldo;姐妹&rdo;二字說出口。她未完的話聽在程少淺耳朵裡卻是完整的,他輕搖頭,&ldo;她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只能說老天真的喜歡捉弄人,又或者說,江漠遠的命太好。&rdo;黛妤聽得一知半解不明其中因由,但知道多說無益,起身,&ldo;程先生,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我該離開了。&rdo;程少淺點頭。黛妤拿起包,剛要走突然想到什麼,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ldo;這段時間我是不是要去國外躲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