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暖晨看著鏡中的自己,窗外的光線晃得長髮如海藻,光澤刺眼。咬了咬牙用力點頭,&ldo;行,聽你的。&rdo;造型師微微一笑,很快剪刀飛舞。發隨剪落,三千煩惱絲就這麼飄落在地。‐‐‐‐‐‐‐‐‐‐‐‐做完了頭髮,梅姐又拉著莊暖晨直接鑽進商場、各品牌專賣店旗艦店,整個下午時間從燕莎到國貿逛得不亦樂乎。沒有哪個女人能杜絕漂亮衣服,就好比沒有女人天生不喜歡吃甜食一樣,當然,除了想減肥的人。莊暖晨對名牌不是很感冒,但梅姐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她如今是在萬宣,與客戶接觸成了重頭工作,當沒在業界打拼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成績來時就要靠身上的衣裝效應了,名牌從來都不是穿給自己看的,這個道理在傳播界更深刻更能立竿見影。當然也不需要名牌來堆積,否則穿出去就會成為聖誕樹一樣的可笑。女人要學會利用名牌,你的衣櫥裡可以有一百件地攤貨但一定要有一條上檔次的裙子和大衣;你可以買無數個a貨包包,每天換著樣兒背都沒人管你,但手裡一定要有至少一件真品;你可以穿著拖鞋逛超市,但一定要有一雙可以出席宴會的高跟鞋,而這雙高跟鞋一定要是暗調奢華的。梅姐身體力行給莊暖晨上了一堂女性魅力課,手裡攥著銀行卡,莊暖晨也漸漸放開,一家家名店挨個試。穿衣要找到自己的風格,又要符合身份形象,於是乎,類似平時穿得娃娃裝、公主裙或是太可愛的小洋裝就統統斃掉,莊暖晨所選的大多數是優雅知性的成衣,任何場合穿出去都不會顯得突兀的型別。夜色蔓延,霓虹燈燃亮了北京的大街小巷。等到江漠遠開車來接的時候,她和梅姐一樣都已經雙手拎著大包小包了,梅姐見有人接她便先行開車離開。她坐在花壇旁,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路邊一字排開,等江漠遠下車走上前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站在她跟前兒上下打量了好長時間。莊暖晨被他看得有點侷促不安,如果不是她車子目前不能開,如果現在不是下班晚高峰她絕對不用他來接。斂著長睫,下意識捋了下頭髮,這才想起自己換了個髮型。心裡禁不住犯嘀咕,她不過是換個髮型而已,犯不上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她吧?雖是這個念頭,但心裡總有點沒底,她這個髮型換得不會太難看吧?&ldo;怎麼想起剪頭髮了?&rdo;良久後他才開口,嗓音淡淡的。很顯然,相對於腳底一字排開的購物袋,他更關注了她的頭髮。&ldo;哦,沒什麼,就是想剪了,頭髮太長太麻煩。&rdo;她使勁咬了咬唇。江漠遠沒再說話,卻也沒有任何動作。她覺得奇怪,仰頭對上了他的眼,有那麼一瞬彷彿看到有星光在他瞳仁深處滑過,像是一抹驚豔。&ldo;不會……太難看吧?&rdo;一時間心裡真的沒了底兒,原本挺怕的他的她卻迫不及待想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江漠遠性感的薄唇扯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那麼明顯,低醇嗓音於她頭頂盤落,&ldo;很好看。&rdo;夜色中的她清慡得像塊薄荷糖,在依舊滾熱的夏夜給了他一支清涼劑,又像是一塊潤玉,原本就已晶瑩潤滑,經過打磨後更剔透得令人移不開雙眼。原來,她可以更美。她微怔,許是沒料到他會不吝嗇讚美之言,這兩天他很少這麼好相處。&ldo;以後就留這個髮型吧。&rdo;江漠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低沉嗓音隱約泛著些寵溺。這一次她沒避開,好聞的氣息滾落呼吸時令她有些恍惚,是她會錯意了吧?&ldo;都是你買的?&rdo;他這才將視線落在腳底下的購物袋,跟她認識這麼久他也從沒見過她買這麼多的東西。莊暖晨仰頭看著他輕輕點頭。&ldo;衣服?&rdo;&ldo;還有鞋子和包。&rdo;她如實回答。江漠遠將所有袋子全都提在手中說了句,&ldo;很難得你開始朝著正常女人的方向轉變了。&rdo;淡淡的嗓音聽上去像是調侃又像是在損人,莊暖晨揉了揉酸脹的腳踝沒理會他的態度卻也不客氣地頂了句,&ldo;你不知道一個人轉變是要付出代價的嗎?&rdo;江漠遠脊樑一僵,頓步回頭看著她。她卻淡然上前,&ldo;別誤會,我是指金錢方面。&rdo;令他難堪雖說有那麼一瞬的快感,但她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刻意去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