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沒了心思工作,渾渾噩噩回到了家裡,江漠遠的手機仍舊關機,再打週年的也是一樣,沒辦法之前正好撥打了孟嘯的電話,是助理接的,說孟嘯有臺手術正在做。又等了近一個多小時,孟嘯回了電話給她,聽到她問及江漠遠後十分意外。&ldo;今天?漠遠今天沒找過我啊,怎麼了?&rdo;&ldo;哦,沒什麼,漠遠今早把手機落家裡了,他又不在公司,我怕會耽誤公事所以問問你見沒見著他呢。&rdo;莊暖晨趕忙換回輕鬆語氣。孟嘯看不見她的神情,再加上剛做完一臺手術精力鬆弛所以沒仔細分析她的話是否妥當,輕輕一笑,&ldo;我和他好幾天沒聯絡了,這傢伙每天都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放心吧,還是沒什麼可耽誤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家拿了。&rdo;莊暖晨輕輕一笑,又寒暄了幾句結束了通話。江漠遠叮囑了秘書不讓訊息外透,說明一切還在他的控制之中,她也不好對孟嘯說明實情,原本想人情搭著人情看看能不能找到證監會的關係套套情況,但又一想江漠遠的人際網路比她要強出不知多少倍,怕是她也打探不出來什麼訊息。這種惶惶不安的感覺糟透了,也令莊暖晨想起了太多人,比如,她也可以打電話給江峰,但是……在沒見到江漠遠之前她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壞了他的事。。目前,她能做的只是等,坐在家裡,盯著時針一格一格地竄動,第一次她感覺每過一秒都是煎熬。腦海中始終迴盪著總裁秘書的話:證監會能調查多久我也不大清楚,也許很快也許會拖得很長時間。心裡亂成了麻,不經意又想起&ldo;黃光裕&rdo;一案了,作為中關村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和鵬泰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他在公司重大資產置換和重組資訊公告前,前後三次指令他人累計購入中關村股票14億餘股,成交額人民幣18億餘元,賬面收益近4億餘元,以至於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她不清楚情況,對於股票和貨幣市場又知之甚少,不知道江漠遠的性質會不會和那起案件一樣。一時間又開始坐立難安起來,手指的涼一直竄進心頭。許媽備了下午茶她已沒功夫再吃,特意放了許媽幾天假回家陪兒子,這件事可大可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後半夜的時候,江漠遠才回來。莊暖晨一直躺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迷迷糊糊中聽到玄關有動靜一個激靈清醒了,等起身的時候江漠遠正好換好了鞋進來,許是沒料到她還沒睡,徵楞了一下後低低叱責,&ldo;這麼晚了怎麼沒到樓上睡?小心再著涼了。&rdo;叱責中透著顯而易見的疼惜。室內鵝黃色的流光映亮了他的身影,高大結實,看到他回家的這一刻她心裡的那塊巨石才落下,從未有過的安全感油然而生,將他的公事包接過來放到一邊後輕聲問了句,&ldo;怎麼才回來?&rdo;江漠遠的眉梢有一絲的疲倦,但在看向她的時候又很快遮掩了,沒回答她的問題輕聲反問了句,&ldo;今天到公司找我了?&rdo;&ldo;嗯。&rdo;她輕輕點頭,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問起了。江漠遠站在沙發旁,抬手鬆開了領帶,卻一瞬不瞬盯著她瞧,她上前,將他的領帶和外套接過放好後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輕嘆一句來,&ldo;你一直關機。&rdo;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她愕然,抬頭對上了他的眼,他的眼角看上去雖然疲累,但笑容是溫暖的。&ldo;怕了嗎?&rdo;江漠遠低問,嗓音如磁鐵,在這樣的午夜更覺低沉好聽。莊暖晨原本想說怕了,因為她擔心了整整一天,從一早上開始這顆心就從來沒安靜下來過,可與他對望時有那麼一瞬心窩泛起一陣暖暖的疼,再開口時已然變了,輕輕搖頭,&ldo;不怕。&rdo;有的時候,避風港未必一定要是男人給女人的吧。江漠遠抬手摟過她的頭,低臉吻了一下她,又將她摟緊懷裡。窩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一聲聲撞進了她的耳膜裡,下意識抬頭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和湛清的下巴,有新生的胡茬冒出,更顯性感。望著望著心頭不由疑惑,驕傲如他,會不會此時此刻也怕了呢?&ldo;去泡個澡吧,你應該挺累的了。&rdo;江漠遠聞言後在她耳畔低低落下,&ldo;跟我一起?&rdo;臉一紅,&ldo;我早就洗完了。&rdo;&ldo;哦。&rdo;他的眼略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