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電影很有喜感,是一部改編國外著名的喜劇小說影片,莊暖晨看到一半兒的時候都已經笑到了肚子疼,喝可樂的時候差點噴了出來。江漠遠剛開始在旁邊還一個勁地勸她注意別嗆到,後來,他沒了聲音。等到影片上映到四十五分鐘的時候,莊暖晨又被爆笑了,整個包廂就她一個人在笑,她還奇怪江漠遠怎麼那麼有動力的時候,只覺得肩膀有點沉,側頭一看,他,竟然睡著了。莊暖晨瞪大了雙眼。看了這種片子還能睡覺的人,她還是頭一次看到。本來想要推醒他,但剛伸手過去就發現,他的眉梢多少泛著些疲倦,手輕輕放下,熒幕上的光落在他臉上,他睡得很沉的樣子。她不再笑了,甚至連驚訝的感覺都沒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疼。原來他也會累。莊暖晨竟失去了看電影的興趣,整個人倚靠在軟椅上靜靜地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她以為他不會累,像個鐵人似的每天精力十足。可這段時間她真的覺得他會累,為了標維的專案他經常加班加點,就算不是為了這次,常年壓在他身上的重擔也會令他疲累不堪吧。抬手傾覆他的眉間,撫平淡淡的蹙紋。他是經常蹙眉嗎?為什麼她沒感覺到?她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是微笑的。可是,他的笑紋又不多。莊暖晨暗自嘆了口氣,經常微笑的人為什麼沒有笑紋呢?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大多數情況下微笑只是禮節,言不由衷。想起他上午的笑,那麼清透慡朗,他那樣才算是真正開心嗎?難道……這麼多年他沒有太多開心的時候?他坐得很低,整個人倚靠在椅背上,頭微側靠在她的胳膊上。莊暖晨心頭軟軟的,又像是有根線在輕輕拉扯著她,有點疼,還有點甜蜜。輕抬胳膊,將他整個人拉過,讓他躺下來枕著她的雙腿。電影再好看,再有笑料,莊暖晨也笑不出來了,她的注意力早就無法集中在影片上,低頭看著江漠遠,忍不住抬手輕撫他的短髮,這個性格強勢的男人,連發質都是硬的,手心被刺得有點癢。對男人的那份依戀油然而生,驕傲如他,也會在別的女人面前這樣示弱過嗎?那麼沙琳呢?她有沒有看到過這樣一面的江漠遠?她的手停落在他的臉頰上,掌心下是他新生的胡茬,她不敢擾醒了他,坐著一動不動,也不再吃東西了,現在,她倒是後悔了,影片的聲音這麼大,她反倒擔心會吵了他……‐‐‐‐‐‐‐‐‐‐‐‐‐華麗麗分割線‐‐‐‐‐‐‐‐‐‐‐‐‐‐影片散了後已近黃昏,西邊兒有豔紅的火燒雲,大片大片地於天際間綻放,極美。回到車上,江漠遠沒馬上發動車子,看著莊暖晨臉上掛滿歉意,&ldo;對不起,我答應陪你看電影的,你應該叫醒我。&rdo;莊暖晨輕輕笑著,錘了捶腿,老天,他的頭還真叫一個沉啊。&ldo;要不,我再陪你進去看一場。&rdo;他想了想道。&ldo;不用了。&rdo;莊暖晨看著他明眸閃動,&ldo;其實你累了可以早點說啊,電影院裡睡得多不踏實啊。&rdo;&ldo;挺踏實的。&rdo;他拉過她的手輕輕捏了下,&ldo;伴著芳香入睡能不踏實嗎?&rdo;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她腿上,呼吸間盡是屬於她的氣息,心頭竄過滿足,說實話,他還真是沒成想能在看電影的空擋睡著,他還從沒枕著女人雙腿睡覺的時候。莊暖晨忍不住笑了起來,&ldo;胡說,影院那麼吵哪能睡得著?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一下。&rdo;江漠遠剛要搭腔,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神情略顯奇怪,但還是接通了。安靜的車廂,連莊暖晨都能聽到另一端的嗓音有點急促,雖聽不清說了什麼,可透著氣急敗壞的語氣。這聲音……莊暖晨凝眉努力回憶,怎麼有點兒耳熟呢?她看到,江漠遠的側臉輪廓也變了,看上去有點無奈。通話的時間很短,大多數是對方在說,江漠遠只是默默聽著,然後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現在馬上趕過去。結束通話後,莊暖晨看著他奇怪問道,&ldo;你有急事要辦?&rdo;&ldo;算是吧。&rdo;他說了句模稜兩可的話。算是?莊暖晨聽了更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