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能夠幸福,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想去刻意地痛恨一個人,所以顧墨,請你別再逼著我讓我恨你了。&rdo;莊暖晨看上去有些疲累,說完這話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顧墨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眼眶倏然紅了……這一次,是她主動離開。他知道,她真的離開了他的世界……‐‐‐‐‐‐‐‐‐‐‐‐‐‐華麗麗分割線‐‐‐‐‐‐‐‐‐‐‐‐‐‐‐‐晚八點多,莊暖晨正準備給江漠遠送些換洗的衣服時響起開門聲,走到玄關一看是江漠遠回來了,趕忙問道,&ldo;奶奶怎麼樣了?&rdo;&ldo;上午醒了一陣兒。&rdo;江漠遠換好了鞋走進來,一身疲倦地坐在沙發上。莊暖晨一聽目光一亮,&ldo;奶奶醒了?&rdo;江漠遠抬手按著太陽穴閉著眼點點頭,&ldo;醒了後說了些話,到了晚上又昏迷不醒。&rdo;&ldo;怎麼會這樣……&rdo;她的心又重新跌落谷底,又像是有巨石重重壓下透不過氣來似的。&ldo;孟嘯說腦神經損傷嚴重,年齡大五臟的傷口也不易複合,反覆昏迷也會發生。&rdo;&ldo;奶奶跟你說什麼了?&rdo;她在他身邊坐下,見他一臉倦怠也心疼不已。江漠遠睜開眼,原本漆黑如子夜的瞳仁此刻變得空洞,很快從眸底深處又席捲出莫大的悲哀來,嗓音略顯低啞,&ldo;她說,她有死亡的權利。&rdo;&ldo;什麼?&rdo;她一驚。&ldo;奶奶說她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疼,也知道自己過不了這關……&rdo;說到這兒,他有些哽咽。莊暖晨從沒見過江漠遠這般過,心像是漏了底似的沒著沒落,死命壓下這種恐懼感,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目光堅定,&ldo;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會放棄,不是嗎?奶奶一定會好的,一定會的。&rdo;江漠遠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點頭。&ldo;爸媽都在醫院嗎?&rdo;他點頭。說急你出。&ldo;我現在去醫院換他們去‐‐&rdo;&ldo;暖晨。&rdo;江漠遠伸手拉住她,&ldo;我回來換洗一下衣服,一會兒馬上去醫院。&rdo;莊暖晨想了想,&ldo;乾淨的衣服我都準備好了,剛剛就想給你送過去。這樣吧,你先泡個澡,我收拾一下東西后咱倆一起去醫院。&rdo;江漠遠許是也累了,點點頭,看向她由衷說了句,&ldo;辛苦你了。&rdo;她想笑卻笑不出來,剩下的只是對他的心疼。‐‐‐‐‐‐‐‐‐‐‐‐等莊暖晨一切都收拾好是二十分鐘後了,路過浴室的時候裡面很安靜。看了看時間,又等了十幾分鍾。江漠遠一直沒出來。她有些擔心,輕輕敲了下門,&ldo;漠遠?&rdo;裡面沒人應答,只有隱約的流水聲。莊暖晨遲疑了一下,能有個二十幾秒鐘的時間輕輕推門走了進去。浴室熱氣氤氳,經過洗臉區後流水聲更清晰,走近一看,她愣住了。江漠遠倚靠在浴缸裡,調控溫度的水流還在嘩嘩淌著,他,躺在水裡面睡著了。晶石的泛著水紋的光,映落在四周和棚頂的牆壁上,還有些水紋在他臉頰上輕輕晃動著,溫柔描繪著他英挺的眉宇。莊暖晨沒馬上叫醒他,輕步上前嘆了口氣止於唇邊,凝著他,心口又股子被撞擊的疼。即使睡著,他的眉宇也在緊鎖,可以想象的到他在夢中也是艱難的吧。伸手關了水。水流聲消失的時候,江漠遠反倒醒了,睜眼的瞬間瞳仁有一瞬的迷濛。&ldo;吵醒你了?&rdo;見他醒了,莊暖晨心生愧疚。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睡著了,伸手捧了把水揚在頭上,溼漉漉的水珠沿著剛毅的臉部輪廓滑落下來,落在寬厚的胸膛,與浴缸中的水融合一起。&ldo;漠遠,今晚你留在家好好睡一覺吧,我去替爸媽就行。&rdo;她真是怕他身體垮了,連泡個澡也能睡著,可想而知他是心力憔悴了。&ldo;沒事兒,你明天還要上班,一會兒去醫院看完奶奶後就跟著爸媽回來吧。&rdo;淋了水,江漠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