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麥溪終於開了口,聲音輕柔充滿了絲絲詢問,&ldo;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要欺騙我。&rdo;雷胤抬手,憐惜地輕撫她的小臉,&ldo;好,你問。&rdo;一聲輕嘆從柔軟的唇瓣間溢位,抬眸對上他深如暗海的眼眸,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ldo;你可曾想過娶我母親為妻?&rdo;落於她臉頰的手指停滯了一下,溫熱的氣息還在卻透著隱隱的冷卻,連同他的眸也倏然暗沉了很多,良久後他回答,&ldo;想過!&rdo;這次輪到麥溪怔愣了,微啟的櫻唇透著粉潤的光澤,眼底卻是深深的震驚和不解,她下意識問了句,&ldo;為什麼?&rdo;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這一句&ldo;為什麼&rdo;的含義很多,其中可以理解成‐‐你為什麼會想著娶我母親?又或者可以理解成‐‐那為什麼一直沒有娶她?沒想到,這個問題讓雷胤也想上半天,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卻被麥溪準確捕捉到了,空氣寧靜了良久,才揚起低沉的嗓音,&ldo;因為薄雪希望這樣,她說只有這樣才能永遠在一起。&rdo;麥溪的呼吸一陣窒息,她抬手掩住胸口,那裡傳來一陣陣悶熱的疼!原來父親分析得沒錯,她的母親深愛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男人,可惜他不懂什麼是愛情,卻將對親情的佔有視為愛情。雷胤見狀,眼底甚是擔憂,將她的小手拉過,卻十分不合禮數和事宜地問了句,&ldo;你……生氣了?&rdo;呃?麥溪抬頭,撞入他關切的眼眸之中,心又不由得抽痛了一下,他,在關心她的情緒嗎?&ldo;你一直認為我母親背叛了你?&rdo;一定是這樣,如果不,那麼他曾經那麼憤恨的眼神又何來?所以說,他將母親帶入城堡後,一定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之後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知曉。之所以會今天鼓足了勇氣才問他,是因為近日來他的心情看上去好很多,最重要的是,既然他可以幫助她尋找到親生父親,那麼相對來講是否就意味著心結正在慢慢減少呢?有關母親的來龍去脈她是一定要知道的,雖然他會不舒服、甚至可能會不高興。果然,雷胤聞言後,一貫平靜溫潤的眸微微起了變化,一雙英挺的眉也下意識蹙了蹙,令她不由得想到&ldo;一日不思量也蹙眉千度&rdo;這句話,曾經,他是否真的是為了母親蹙眉?&ldo;你想知道你母親被帶回到城堡後發生的事情?&rdo;他看穿她的想法,一針見血地說道,雖然是問話的形式,語氣卻極度肯定。&ldo;是的,我想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rdo;麥溪斬釘截鐵地看著他。窗外的雪停了,愈發寒冷的空氣漸漸瀰漫在玻璃上,只能映出房中兩人朦朧的影子。&ldo;其實‐‐&rdo;當微蹙的眉頭展開後,雷胤開了口,能看出他有些不情願,可又不像再隱瞞她任何事情似的,坐回到沙發上,頎長的身軀有一點僵硬,&ldo;有關你母親的事情你也聽得差不多了,之前她是血蛇的女人,可是血蛇對她一點都不好!在我十五歲那年,我曾經問過薄雪,兩個人要怎樣才能永遠在一起,她回答我說結婚!只要結了婚兩個人就可以在一起。現在想來,她應該是需要一個婚姻的,可是那個血蛇不配,那個男人不配帶給她幸福!&rdo;麥溪看出他有心要說,心跳加速,咬咬唇坐在他身邊,靜靜聆聽著曾經的過往……雪茄的菸圈在靜靜綻放著,如同夜花一樣妖嬈美麗,靜靜地燃燒著優雅的身姿,直到完全成為灰燼……良久後,雷胤重嘆一口氣,&ldo;我以為我的想法是正確的,最起碼我認為有資格與薄雪在一起的男人是我,而不是那個禽獸不如的血蛇!可惜我錯了!&rdo;說到這裡,麥溪看到他的大掌倏然一收,有力的手指攥在一起,指關節都在泛著白色,心中不由得一哆嗦!&ldo;我將薄雪從你譚桐身邊帶回到我名下的城堡,我只想讓她留在我的身邊,就這麼簡單!可是薄雪變了!她完全變了,只是短短的一年時間她就變得很陌生!她千萬百計想要從我身邊逃走,最後竟然可笑地告訴我,她愛的人其實一直是血蛇?真是諷刺!&rdo;聽到這句話,麥溪傻了眼……不對吧,母親怎麼會喜歡血蛇?雷胤凝向她,眼神變得竟如利劍般鋒利‐‐&ldo;她竟然愛的是血蛇,縱使知道他已經死了,她也要離去!那麼個禽獸男人,有什麼資格得到薄雪的關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