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單見伊柯神情有異,也微微收斂了一下動作,緊緊攥著拳頭。兵書哪去了?伊柯大腦一片空白,他明明是命了手下將兵書放在禁樓的藏架之中,現在藏架一目瞭然,不用上前也能將上面的東西看的真切。這個禁樓裡竟然沒有兵書!&ldo;兩位可否找到想要找的東西?&rdo;禁樓的入口,赫連御舜頎長的身子斜倚在殿門上,慵懶地揚聲。伊柯回頭,當見到他唇邊那抹勢在必得的笑容時恍然大悟,一定是他!他早就發現了兵書藏於禁樓,所以將計就計引他們進來,目的就是狠狠反擊一下。可是,他怎麼可能知道兵書藏在禁樓?他派的那人武功高強,身手敏捷絕對不會被人發現,更何況,當時赫連御舜和楚凌裳等人都在大殿之上。於單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甚至都在隱隱抽搐著,一時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人往往是這樣,當以為早已經看到了結果,沒想到事態卻來了個大逆轉時,這種落差是難以調整的,就好像是明明已經爬到了高處,抬頭一看卻還有萬丈之高時,後悔和絕望便隨之而來。楚凌裳也跟著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後,頓時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更是驚駭於赫連御舜的城府至深,兜兜轉轉,原來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計劃之中。&ldo;兩位還需要搜查哪裡?&rdo;赫連御舜走進禁樓,坐在一旁的木椅之上,好笑地看著面色異樣的兩人。伊柯一臉的尷尬,將眼底的驚愕忍下後,衝著赫連御舜深施一禮道:&ldo;府中的確沒有兵書,打擾了左賢王實在心懷歉意。&rdo;赫連御舜挑了挑眉,&ldo;辛扎,命人收拾好禁樓,亂糟糟的總不成樣子。&rdo;&ldo;是。&rdo;辛扎興高采烈的,見到於單吃癟的樣子他就高興,連忙命了下人進來收拾禁樓。塢佳也衝了進來,毫不客氣地看著於單和伊柯,大聲說了句,&ldo;喂,你們找也找過了,既然沒有你們的東西還不離開王府?難道還要王上宴請你們?&rdo;於單剛要發火卻被伊柯壓下,他勾起笑意,&ldo;既然搜不出兵書,那我們也放心了,刺客終歸要查的,我們會馬上上報單于。&rdo;說完,又有些不自然地說道:&ldo;今日打擾了這麼久,實為抱歉,告辭。&rdo;說著,命令侍衛們離開,也示意於單一同離開這裡。楚凌裳一直站在門口,微微側了側身,面無表情地看著發生的一切。伊稚斜一直伴她身邊,見到伊柯臉色尷尬,於單神情憤然的一幕後,又看了看赫連御舜,想必這人不會善罷甘休,他從來都不是個善茬,尋得機會便是睚眥必報。果然,當伊柯和於單剛要邁出大殿時‐‐&ldo;站住。&rdo;身後懶洋洋的嗓音揚起。兩人停住了腳步,伊柯轉過身看著他。&ldo;為邑城開倉賑災的糧食備好,不日,本王將親自到兩位府上索取上供珍寶,多虧了兩位慷慨解囊,本王代邑城的百姓先行謝過。&rdo;赫連御舜的嗓音猶如從魔窟裡鑽出來的一樣,陰慘慘的,就連笑都透著一絲陰霾。麼怎聯絡保保們保。&ldo;赫連御舜,你別太得意了!你‐‐&rdo;&ldo;於單,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懂得願賭服輸的道理。&rdo;他打斷了於單氣憤填膺的話,站起身來,穩步走上前,大手猛的拍在了於單的肩膀上,低下嗓音,轉為陰冷‐‐&ldo;想跟本王鬥?你們兩個還差得遠,下次好好調教自己的手下,千萬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rdo;於單怒瞪著他。伊柯心尖一個勁地發顫,但還是強忍住情緒的變化,欠身說道:&ldo;下官告退。&rdo;赫連御舜沒有再為難他們兩個,放了手。見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後,他的眸開始變得更加深沉、黑暗,幽若海面,深駭得嚇人‐‐‐‐‐‐‐‐華麗麗分割線‐‐‐‐‐‐‐‐‐‐&ldo;哇‐‐&rdo;夕陽西下,青袖的身影落映在地上,格外清晰,她歡快地下了馬車,衝著前面大片的炊煙興奮地喊了句,&ldo;有人家,前面有人家。&rdo;喊完,又轉頭看著命令護衛隊停下腳步的夜崖跡,高興問道:&ldo;師兄,我們是不是快要到北國了?&rdo;夜崖跡也下了馬,看了看天色,唇角揚起溫潤的笑容,&ldo;我們已經在北國邊界了,再有一天的腳程就到了皇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