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臣單于聽完了男子的話後,面色極為疲累,揮手讓其退下後,身子倚靠在椅身之上,閉著眼睛,眉頭深鎖,一代梟雄卻抵不過這般淒冷之苦。軍臣單于正在氣頭上哪能聽進這些,一揮手,&ldo;將這人拖下去關進天牢,等待發落!&rdo;軍臣單于的身子微顫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赫連御舜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難以琢磨的神情,半晌後,他才輕嘆一聲,&ldo;人為權利富貴,的確可以六親不認,自古以來這種慘事屢屢皆是。但今天,我不想手刃自己的兒子,我累了,也老了,只希望能夠安度晚年,一生沒有遺憾死去,我不希望在我死的時候雙手沾的,是自己兒子的血。&rdo;良久後,軍臣單于才開口,嗓音聽上去很是憔悴‐‐赫連御舜也在等待著,他精心部署這一切,目的,便是要致於單為死地,至於那個伊柯,他會慢慢收拾。赫連御舜看了看軍臣單于,想了想說道:&ldo;生於權貴,身不由己。縱使骨ròu,也能相殘。&rdo;闕氏也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ldo;單于,單兒是在你身邊一直長大的孩兒啊,求求你放過他吧,就算讓他反省也不用關進大牢啊。&rdo;闕氏見所有的不利全集中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面色雖是又急又燥,但也沒敢開口說什麼,只是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等候著他的決定。&ldo;單于‐‐&rdo;伊柯也被拖了下去。軍臣單于憤怒離開,闕氏哭得死去活來,但也沒有辦法再救自己的兒子。聯們保我能聯我。待一切都歸於平靜後,一直像是局外人的夜崖跡走上前,看向赫連御舜,淡聲說了句,&ldo;凌裳究竟在哪?&rdo;卷六233夜崖跡的話陽光,映在赫連御舜的臉頰上,他的唇終於泛起一絲弧度,&ldo;只要於單關進天牢,凌裳也便找到了。&rdo;&ldo;凌裳真的是被你藏起來的?&rdo;夜崖跡蹙眉。赫連御舜沒有回答,卻是走到仍舊跪地的管家和刺客,扔了兩大包金銀給他們,沉聲說道:&ldo;你們今天做得很好,拿上這些賞金走得越遠越好,記住,走出王府大門,你們就得將自己的身份給忘掉,從今以後不準再提及今日之事,否則‐‐&rdo;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留下了餘音,但足以讓人感受到他語氣的威嚴和後半截沒有脫口的威脅之詞。&ldo;於單被關進天牢,雖不致死但也再不能興風作浪,師父的仇也算是報了,我很快就要離開匈奴。&rdo;說完這話,他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ldo;你&rdo;只消說了一個字,喉嚨便堵住。&ldo;凌裳大婚的細枝末節,你都知道?&rdo;&ldo;外面適合我?&rdo;夜崖跡輕輕勾唇,眼眸依舊泛著柔軟,&ldo;原來,你這麼瞭解我,看來,在下在你心中不是一般故人這麼簡單。&rdo;&ldo;我、我沒有&rdo;她只覺得心跳加速,在他的凝視下,心都快要跳出來了。&ldo;靈兒&rdo;夜崖跡似乎沒想放開她,手臂微微收緊將她更親近地拉入懷中,另一手抬起,修長手指大膽地攀上她的臉頰,掬起她柔軟的下巴,命她不得不看著他的眼眸。&ldo;靈兒。&rdo;&ldo;王上的精心部署我只是略知,緹雅公主取代凌裳一事我知道。&rdo;&ldo;究竟是什麼,讓你這般逃避我?&rdo;一聲久違的呼喚,驚得她再度停下腳步,愕然回頭。兩人的交談讓夜崖跡徹底明白了過來,他上前,面色雖說淡然,目光卻泛起一抹質疑,&ldo;與凌裳成婚,不過是你想剷除於單的計劃而已?&rdo;南華公主一愣,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輕聲說了句,&ldo;那丫鬟不會亂講,緹雅生前沒少ru罵她。&rdo;南華公主心口陣陣抽痛,慌亂過後就只剩下深深的悸動,伴隨著油然而生的疼痛,一同滾落心頭,她又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眼,見纖腰被男子結實的手臂摟住連忙低聲道:&ldo;夜公子,你、你別這樣‐‐&rdo;南華公主見兩人似乎燃起了戰火,連忙站到中間,她面向的是夜崖跡,目光透著一絲深邃,輕聲說道:&ldo;夜公子請放心,王上絕對不會傷害凌裳。&rdo;南華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後,朝著院落出口走去。南華沒有回頭,靜靜地站在了原地,風捲過了她的裙衫,裙衫的一角輕輕揚起,淡淡清香飄散空氣之中,她的眸波輕輕震盪了一下,一直以來,她最怕的就是‐‐他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