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成功引起林要要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毫不客氣地將她推開,&ldo;都說醫者不能自醫,我看你也得去看看心理醫生了,被你客戶給傳染了吧。&rdo;素葉在旁不亦樂乎。‐‐‐‐‐‐‐‐‐‐‐‐我是分割線小妞兒‐‐‐‐‐‐‐‐‐‐‐‐‐盛夏的夜,焦躁不安,一路霓虹燃亮了北京的夜景。當素葉一如既往地被耳畔的聲音和音樂驚醒時,有車影從窗前掃過,梧桐在玻璃上留下朦朧的輪廓。她起身,額頭上濡溼一片,黏糊糊的難受極了。抬眼看了一下時間,也依舊如故。素葉一臉疲倦,卻也失去了睏意,赤腳走進浴室,將淋浴開到最大。鵝黃色的光影交織水珠的晶瑩,如流光飛舞的細紗籠罩著女人妖嬈豐滿的曲線。素葉站在花灑下,仰著頭,任由微涼的水流衝擊臉頰,漸漸地,那折磨了她好多年的聲音和音樂也隨之遠去。水珠延著她的長髮滴落,烏黑素髮真真兒成了海藻,綿延於她的背後,泛著健康光澤,黑髮下是茭白的肌膚,如冬雪又如錦緞,誘人心跳。頭腦清醒的代價就是回憶。至少,素葉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事逐漸形成了畫面,畫面的邊沿是鋒利的,每一張從她眼前飛走時,那鋒利的邊沿都狠狠從心尖上劃過。痛,甚至流血了。涼個還了。即使站在水下,她亦能呼吸到滿腔的血腥味兒。那是一張泛了黃的老畫面,畫面中她的媽媽躺在病c黃上,手裡死死捏著一張男人的照片,小小的她無助地趴跪在媽媽身邊,淚水打溼了照片。她看著媽媽那張原本漂亮的臉頰如花蕊般漸漸枯萎,可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卻始終不見他來。直到,媽媽的手延著她的臉頰緩緩滑落,照片從指尖飄到了窗前,那一刻,她似乎聞到了漫天的血腥。她看到舅舅和舅媽抱著已故的媽媽哭成了一團,她的弟弟素凱死死地攥著她的手,也似乎再用小小的力量來安撫著她。可是她,當時哭了嗎?素葉倏然關上花灑,整個人都在顫抖,偌大的落地鏡被水霧矇住了清晰,她伸手,輕輕拂去水霧,鏡子裡呈現的是一張蒼白得嚇人的臉。是的,當年她的臉也是這般慘白,在媽媽閉眼的瞬間,她只覺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被狠狠抽走,她的髮絲是冰冷的,手指也是冰冷的,這股子寒涼令她如墜冰窟。她沒哭,只是,昏了過去。從那天起,她的舅舅就很嚴肅地告誡她:從今以後不準再與姓葉的有任何瓜葛。而她,也默默地告訴自己:如果日後真的要與姓葉的發生瓜葛,那麼,她一定不會讓那家人好過!鏡子裡,素葉流淚了。直到現在她也不懂,那麼一個郎心似鐵的男人,那麼一個恩斷義絕的男人,她的媽媽怎麼還會念念不忘?就算被狠狠地傷過、痛過,在她臨終之前還要再看一眼照片上的男人!那個男人,就是葉鶴峰!素葉閉眼,再睜眼時抬手狠狠擦掉眼角的淚。媽,那個男人,不值得啊。回到臥室,只剩下寂寥。站在窗前,她能遠遠看到那條繁華的酒吧街,燈紅酒綠,霓虹閃爍。這座都市從來都不孤寂,孤寂的向來都是人。在霓虹燈影中的人各個如同鬼魅,是夜色讓他們寂寞,還是他們的寂寞傳染了夜色?素葉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心中卻隱隱抽慟,深吸了一口氣才稍稍緩解了下來。c黃頭的手機無聲閃動了一下,她上前拿在手裡,是丁司承發來的短訊。這似乎成了丁司承的習慣,在他聽說她依舊會在固定的時間醒來後,每每會在這個時間發一條訊息問候,有時候她能一覺睡到天亮,被驚醒的時候就會看著丁司承的這條短訊直到天亮,然後無聲無息刪除。短訊的內容無非是些問候,但她一次也沒主動打給過丁司承。可是今晚,當她再次看到丁司承發來的短訊時,就在這麼一瞬,那股從未有過的孤獨感空前攀升,她渴望有個聲音能安撫她,鼓勵她。這樣的夜晚太寂靜,寂靜得令她無所適從。素葉主動按下了丁司承的號碼,下一刻又後悔了,馬上結束通話。她是瘋了嗎?明明知道丁司承是不可逾越的禁區,她竟然想著要去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