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看洗手間方向,神情一垮,完了,這年柏彥的氣什麼時候能消?卻很快有男人的手扳回了她的臉,目光相對時,紀東巖微蹙了眉頭,嘆道,&ldo;值得嗎?&rdo;簡短的三個字,素葉卻明白了其背後語重心長的含義,毫不遲疑地回答,&ldo;值得。&rdo;話音落下後,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年柏彥從洗手間裡出來,手裡拿著一條溼毛巾,卻沒上前,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邊。紀東巖也看見他出來了,絲毫沒理會,目光重新轉向素葉時語氣更加低沉,&ldo;璽匯離這不遠,如果他要是欺負你,你就來找我。&rdo;簡短有力的一句話,卻令素葉窩了心,不知覺得,鼻頭一酸又紅了眼,她總算承認了女人是水做的,否則今天她怎麼這麼愛流淚?是她落寞了太久,所以才如此渴望溫暖嗎?不過紀東巖如果不提的話她倒是忘了,精石的d會所和紀氏的璽匯除了在北京的新址外,香港這邊年頭更久一些。紀東巖見她紅了眼,輕嘆一聲,嗓音寬厚溫柔,&ldo;我只想讓你知道,有一天你真的走累了,還有我在,你就停在原地不動,我來找你。&rdo;素葉的牟波震盪了一下。他卻俯下身,當著年柏彥的面兒親吻了她的額頭。素葉全身無力,所以避猶不及,只覺得額頭上發了燙,整個人都愣住了。很快,空氣中揚起年柏彥冷淡嗓音,&ldo;紀東巖,璽匯裡的那張奢華大c黃更適合你來倒時差。&rdo;紀東巖聞言笑了,起身面對他,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吊兒郎當,&ldo;你風塵僕僕地從南非趕回香港都沒叫一聲苦,我哪敢叫苦?&rdo;素葉愕然,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從南非趕回來的,沒直接回北京。年柏彥走上前,似笑非笑,&ldo;我每天睡眠時間最多五個小時,你每天至少要十個小時,所以建議你還是回去睡飽,否則怎麼跟你父親解釋你這次在南非的荒唐行徑?&rdo;紀東巖聳聳肩膀,&ldo;我呢,只需要向我父親交代就行,而你呢?怕是回北京後不止要交代工作上的事情這麼簡單吧。&rdo;話畢,怪笑著離開。素葉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兩個同樣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縱使說話不帶這麼冷嘲熱諷的,光是個頭也令人倍感壓力了。只是,當紀東巖離開後,室內的氣壓彷彿更低了。素葉這才意識到,真正令她無所適從的是眼前的男人。年柏彥,他似乎沒怎麼消氣。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素葉只能聽到時鐘在滴答滴答跳動的聲響。年柏彥卻終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抬手,一條溫熱的毛巾就這麼直接糊在她臉上,她微怔一下,他卻緊跟著幫她擦拭了臉,力道適中。&ldo;年柏彥……&rdo;她剛要開口,他手裡的毛巾又移到了她的嘴邊,手勁微微加重,成功阻塞了她的發言。她的臉,在毛巾下近乎被他揉成了泥團。等擦完了臉,他又起身回洗手間清洗了毛巾。素葉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似的盯著他的背影,又盯著他從洗手間裡走出來,換洗了毛巾坐回到她身邊,蒼白的臉頰在他剛剛的揉搓下倒是有了幾分紅暈。她幾番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年柏彥已陰沉了臉,便也不敢多言了。年柏彥為她擦手時,剛一碰她胳膊她便蹙了眉,他這才抬眼看她,她則沒骨氣地衝著他笑了笑,有點獻媚的嫌疑。可他沒被女色所誘,反而沒好氣地問了句,&ldo;胳膊怎麼了?&rdo;&ldo;沒什麼啊。&rdo;素葉見他跟自己說話了,只顧著雀躍了,哪還管的了自己什麼地方疼?年柏彥見狀二話沒說,拉過她的胳膊,挽上她的睡衣袖子,緊跟著眉頭一蹙。素葉見他神情又變了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胳膊肘紅腫了大片,眨巴了幾下眼,怎麼造成的?&ldo;這還叫沒什麼?&rdo;年柏彥微微提高了聲調。&ldo;啊……&rdo;&ldo;還有哪兒疼?&rdo;素葉憋著嘴,想了半天,衝著他搖搖頭。他卻不再相信她的話了,直截了當甩過來一句,&ldo;衣服脫了。&rdo;&ldo;啊?&rdo;&ldo;啊什麼啊,趕緊脫,一件不剩!&rdo;又是一聲不悅,像是大人訓斥孩子的嚴苛。素葉仔細端詳著他,男人的眼角眉梢明顯染上怒火了,這也算是好現象,總好過他一張撲克牌臉令人捉摸不透要好得多,想起紀東巖的話,也明白年柏彥的不悅不是來得毫無理由,便奴顏媚骨地輕輕扯住他的胳膊,想著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ldo;哪有一見面就脫衣服的?你怎麼這麼壞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