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會的是公司高層領導,各自分攤著最重要的運作環節,而素葉更像是個閒人,這場會議她完全cha不上話,而且也涉及不到她在公司的業務範圍。倒是葉鶴峰直接衝著她開口了,典型的父親口吻,&ldo;小葉,傷口恢復得怎麼樣了?如果感到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不要硬撐著。&rdo;素葉不難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深具內涵的目光,沒與葉鶴峰對視,淡淡回答,&ldo;好得差不多了。&rdo;又掃了年柏彥的方向一眼。他坐在葉鶴峰身邊,眼睛看著電腦螢幕一動不動,很顯然是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葉鶴峰這才放心,又詢問了她的工作狀況。她逐一回答。與葉鶴峰很明顯的家人口吻相比,素葉更顯得公事公辦。☆、怎麼忍心一次次欺騙?會議進行了近兩個小時,葉鶴峰最後又交代了幾句後將剩下的工作交給了年柏彥。待葉鶴峰離開會議室後,年柏彥沒有坐回到主席的位置上,在原位簡單交代了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尤其是新品推出市場,各個部門的配合要求。素葉看著坐在主席位左手邊位置上的年柏彥,不由得想起媒體的推測,一時間也有些擔憂,她不知道年柏彥的權力是不是真的被架空了,否則葉鶴峰怎麼會親自主持會議呢?那個空出來的董事長位置沉默而空洞,看的素葉人心發慌。年柏彥向來開會時的話不多,而之前會議已經那麼長時間了,他簡單明瞭地交代完後就宣佈散會,高層們紛紛往外走,素葉正起身時,只聽年柏彥淡淡命令了句,&ldo;素葉留下。&rdo;直呼姓名的行為令所有目光都染了曖昧。素葉一愣,下一秒想要哀嚎,她又犯什麼錯了?很快,會議室只剩下她和年柏彥兩個,最後離開會議室的不知是誰還狀似&ldo;體貼&rdo;地替他們關上了門。厚重的會議室大門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偌大的空間瞬時安靜了下來。年柏彥始終坐在原位,眉眼和鼻樑間的線條匿影藏形,險峻凌厲之態微不可見。他把玩手中的簽字筆,目光落在她身上,開口時嗓音溫厚恬和,&ldo;過來。&rdo;素葉努力地想去鑑貌辨色,試圖從他平靜溫涼的口吻和眼神中得到些許提示,又或者可以讀出他此時此刻情緒上的變化,但等走到他身邊了,她還是無法從他平靜的眉眼中獲得訊息。手中的簽字筆被年柏彥放下,椅子輕輕一轉,他面向了她,然後伸手,寬厚的手掌沿著她的腿側緩緩上移,最後牽過她的手,細細把玩,卻抬眼,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ldo;他是誰?&rdo;嗓音亦如平靜的湖面,聞不見一絲的波瀾。素葉沒有震驚,從與蔣彬見面被年柏彥撞見後她就想著要找個什麼機會對他解釋,當然,她在內心也拼命地期待著他能不過問這件事,對上午的撞見視而不見,但貌似是她自欺欺人。他質疑,甚至向她詢問都實屬正常。其中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就很想跟他解釋,但他始終未提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再者,餐廳畢竟是公共場合,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們兩個,很顯然,不是談論這種話題的地方。&ldo;他……&rdo;素葉稍稍遲疑了一下,解釋是肯定的,但如何解釋才是關鍵。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ldo;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來圓&rdo;,她不能說他是蔣彬,這個名字是年柏彥很是忌諱的,一旦說他是蔣彬,那麼年柏彥順藤摸瓜就會知道上次她揹著他相親的事,如果是其他相親物件也就罷了,跟年柏彥說了實話她也有保證他不會生氣,但對方掛上了蔣彬的名字,任她怎麼解釋怕是年柏彥也不能相信吧。重要的是,他會認為她是一種背叛,背叛了她答應他不去相親的承諾。大腦在快速運轉,舔了舔唇,衝著他甜甜一笑,&ldo;他啊,就是我的一個客戶,是來感謝我的。&rdo;&ldo;是嗎?&rdo;年柏彥凝著她輕輕笑了,眼角眉梢間的勁緊之態似乎煙消雲散,與她十指相扣,嘆道,&ldo;你的客戶很執著,都追到公司來了。&rdo;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進心口,鋒利的刀刃將他的整個心切成一片一片的,疼痛,至上次之後一直蔓延了下來,與這次的痛混合在一起,擰著勁兒地蹂躪著傷口的位置。他笑得雲淡風輕,唇角亦是柔和的弧度,凝著素葉那張笑得恬謐的臉,在見她再度自然地對他撒著謊,有好幾次他都很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他想問她,素葉,你怎麼忍心一次次地欺騙?你怎麼狠得下心一遍又一遍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