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以為他在等她。渾渾噩噩地走到門口,只看見了年柏彥遠遠的車影。她站在刺眼的陽光裡,骨子裡卻泛起一陣陣的寒涼。素葉啊素葉,你到底想要什麼?你不是不相信他嗎?不是對他遲疑嗎?那好,他現在走了,身邊有了另外的女人,你可以放下了吧?素葉不停地這麼問自己,可是,心口真的好疼。指尖緊緊攥在手心,腦中全都是喬伊對著年柏彥嬌嗲的樣子。她承認,無法忍受年柏彥對其他女人好。一點都,忍受不了。哪怕只是想想,就痛如剜心。有隻大手拉起了她的手。素葉驀地反應過來,回頭一看,竟是紀東巖。她想問他怎麼來了,卻道不出聲音來,喉嚨堵住了。紀東巖低著頭沒說話,將她緊攥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她的手心竟都出血了,指甲的邊沿被血染紅。他便抬頭看著素葉,目光疼惜,伸手拭去她腮邊的淚水,輕聲說道,&ldo;瞧你,自己弄傷了自己,最後還忍不住疼哭了。&rdo;是啊,她自己弄傷了自己。然後,哭了。‐‐‐‐‐‐‐‐午餐的地點就選擇了國貿附近,方便下午上班。素葉吃得不多,寥寥幾口。紀東巖也沒多勸,任她吃多或吃少。&ldo;柏宵的事我聽說了,他還在車隊,沒被年柏彥送出國,但能不能參加比賽還不知道。&rdo;紀東巖為她夾了塊白魚,相告。素葉聞言,鬆了一口氣。想起那晚的爭吵內容,她問了紀東巖有關年柏宵被綁架的事。&ldo;柏宵十五歲那年被人綁架,對方向年柏彥索要三億贖金,並要求他出讓南非其中一鑽礦的開採權,否則撕票。&rdo;紀東巖沒隱藏。素葉心提了上來,&ldo;然後呢?&rdo;&ldo;年柏彥當時在南非,對於綁匪提出的要求未加理睬。&rdo;紀東巖語氣轉沉。素葉一愣,怎麼可能?&ldo;難以相信吧。&rdo;紀東巖喝了一口紅酒,冷笑,&ldo;可當時年柏彥就是這麼做的,他跟綁匪說,他一分錢都不會拿出來,更不會出讓鑽礦的開採權,至於年柏宵,他們想撕票隨便。&rdo;&ldo;是不是其中有誤會?或者,年柏彥報了警?只是為了拖延時間?&rdo;這是素葉第一個念頭想到的。紀東巖看著她,&ldo;是你誤會了他有情有義,我已經說過,他是個沒心的人。報警?他肯浪費時間在警方身上嗎?事實上,他的確不顧柏宵的生死。&rdo;素葉怎麼都不能相信,她承認年柏彥對年柏宵嚴苛,但絕對不相信他對年柏宵漠不關心,甚至連生死都可以放任。&ldo;可現在柏宵不是好好的嗎?&rdo;&ldo;那是他命大逃了出來。&rdo;紀東巖的情緒略有激動,&ldo;當年柏宵是被綁架於寮國,那裡經常有毒販為了爭奪地盤而發生暴亂,綁匪遲遲等不到贖金,最後決定撕票的時候,當地發生暴動事件,暴動人群搶打砸,那幾個綁匪沒來得及逃就被活活打死了,柏宵裝死才逃過這場劫難。&rdo;那會是怎樣的一場暴亂,素葉不得而知,也無法想象得到,也許這種場面素凱會司空見慣,但她,只在電視裡見過。她無法對著紀東巖說,也許年柏彥有苦衷,因為事到如今一切都成定局,年柏宵真的被綁架,年柏彥真的沒拿贖金,而現在,年柏宵真的就痛恨起了年柏彥。&ldo;那你呢?&rdo;她看著他問。&ldo;我以前不懂市場,雖說學的是經濟學,但心思一直不在這上面,相反,年柏彥經濟學學得很好,對財經走向和經濟規律總能精準預測和把控,還是學生的時候,他就曾經為一家股份銀行做過前景預測,說在兩年之內這家銀行必然會轉戰短期投資,需要回報率高快速回籠資金的理財產品來穩定銀行在中國四大銀行的貸款利率,如此一來,也必然會爆發金融危機。當時銀行負責人對他的言論嗤之以鼻,可還不到兩年的光景,那個負責人親自到學校來請他,九次搭乘飛機飛往國外高薪聘請他做企業的財務顧問,而那個時候,年柏彥剛剛拿到了經濟學博士的頭銜。&rdo;紀東岩心平氣和地說著過往的事,&ldo;年柏彥拒絕了邀請,一心撲在精石,而我回了紀氏。我和他在商場上第一次交鋒就落得慘敗,他的手腕太不近人情和強悍,令紀氏損失了5億多的資金,是我太相信他了,以為他還能在商場上講究哥們情誼,從那時候我就知道,年柏彥是個不講舊情的人,文佳、年柏宵,還有我,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利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