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彥仔細觀察許桐的神色,他太瞭解許桐了,她一撒謊的時候就是這樣,故作鎮定,實則眼神遊離不定。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淡淡地說了句,&ldo;盛天偉來南非了。&rdo;&ldo;啊?&rdo;許桐一驚,想都不想脫口而出,&ldo;別告訴他我在這兒。&rdo;一句話,暴露了所有的謊言,繼而,也揭穿了她來南非的目的。所以,當許桐急切脫口了這句話後,在看到年柏彥一臉瞭然的神情後方知上當,一時間臉也紅了,神情愈發尷尬非常。年柏彥很是平靜地說道,&ldo;的確是盛天偉發來的訊息,他讓我轉告你,請你在南非注意安全。&rdo;然後又補了句,&ldo;看來,他很關注你的行蹤。&rdo;許桐不知道該說什麼,嘴巴張了張,始終也沒道出隻字片語來。年柏彥笑了笑,&ldo;看來,你來幫我是假,要我來幫你打掩護才是真。&rdo;&ldo;不不不,年總,我發誓,我真的是來幫你的。&rdo;許桐不知怎的就弄了個大紅臉,她急了,忙著解釋。可有些事情有些情況就是越解釋越糟糕,也愈加顯得心裡有鬼。年柏彥笑著轉身去打了電話,許桐一臉的懊惱。他給她訂了酒店,打完電話後拿過車鑰匙,含笑說了句,&ldo;走吧,送你回酒店。&rdo;&ldo;年總,我……我真是來替你做事的。&rdo;年柏彥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拎起她的行李箱說,&ldo;我呢暫時還請不起年薪六十多萬的助手,但請你在南非吃喝玩樂還是綽綽有餘,你喜歡的話,可以在南非待一段時間,當是旅遊了,玩得差不多就回北京吧。&rdo;關於盛天偉和許桐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年柏彥也沒有權利知道,而且他也不想知道,這畢竟是他們的私事,他不方便過多幹涉。不過從許桐刻意逃避的反應來看,盛天偉是絕對做了什麼舉動或行為,嚇壞了許桐。盛天偉那個人就是一團火,而許桐是一池水,原本一個狂熱好動,另一個又循規蹈矩習慣平靜,的確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難怪許桐會有點無所適從。而許桐,這麼多年她的生命裡只有工作,除了交際場所,怕是也沒幾個能談得來的朋友,所以可想而知,當她心裡有了迷茫有了不知所措時,能夠想到的就是他這個老闆,這個多年來一直信得過的人。許桐看年柏彥是鐵了心拒絕,也不好再堅持什麼,跟在他後面出了辦公室,無奈地說了句,&ldo;那我先住下吧,不過,請你千萬千萬別告訴盛總我酒店的地址。&rdo;&ldo;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你不用這麼防著他。&rdo;年柏彥笑著說,不管怎樣,先替好友挽回點顏面再說。許桐一直默不作聲,等快上車的時候,小聲嘟囔了句,&ldo;他才不是好人,他是個――&rdo;&ldo;嗯?&rdo;年柏彥誤以為自己聽錯。&ldo;哦,沒什麼。&rdo;許桐恢復了笑容,故作淡定地上了車。‐‐‐‐‐‐‐‐華麗麗分割線‐‐‐‐‐‐‐‐‐‐北京,又臨週末。穿過東直門外的那條街,兩旁的樹木全都頂著金色的葉子,風過時,索索而落,鋪得滿地也是耀眼的美麗。這裡是大使館聚集區,各個大使館門前都肅然站立著警衛,有規整地換班。如果是一幅畫的話,漫天的金黃與警衛身上的綠色形成了最搶眼的風景,極美。街的另一頭人不多,因為是高檔消費區,所以少了來逛街熱鬧的年輕人,他們更喜歡在三里屯的南街打轉,熙熙攘攘著充斥著太古的繁華。餐廳,搖曳著溫柔的燭光,在這樣一個秋天,找到一家色彩斑斕的餐廳也著實是心悅的事兒,現場演奏的是德國小提琴家穆特的知名曲目,完全演繹了穆特的演奏特色,溫柔而沉靜,甚至揉弦也如穆特那樣飽滿,如果閉上雙眼去聽,真的以為是穆特在現場演奏。在北京很難找到如此安靜的餐廳,不是沒人用餐,而是環境靜謐,客人用餐亦是輕聲細語。如此,就感覺秋意已經飄進了餐廳,懶懶地,讓人直想偷懶了。&ldo;唉。&rdo;當一曲小提琴樂完畢後,素葉感概地嘆了口氣,看著坐在桌對面的紀東巖說道,&ldo;此時此景,真應該是跟年柏彥度過啊,不應該跟你。&rdo;紀東巖慢悠悠地喝著紅酒,對於她的感概也不作任何表示。他早就習慣了素葉三句離不開年柏彥的節奏了,從進了這家餐廳到上了菜,她提年柏彥這三個字怕都快過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