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生,您的箱子這麼重,託運多好啊,我們對頭等艙的客人都有專門的行李管理人員,不會出錯的。&rdo;空姐搭訕。陸北辰只是禮節性笑笑,沒接話。箱子裡是一些組織標本,過安檢的時候必須要出示相關檔案,這些標本對他來說很重要,自然不會進行託運。見他不搭腔,空姐有點失望,但還是痴迷於他剛剛的淺笑,輕聲問,&ldo;先生您現在需要點什麼。&rdo;&ldo;不需要,謝謝。&rdo;空姐戀戀不捨地離開。還沒到起飛時間,陸北辰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沒有她的回覆。他足足等了一晚上,手機不停的響,卻沒有一通是她的。陸北辰盯著手機的眼神有點漠然,再次想起顧初那天的話,胸腔的煩躁就油然而生了。☆、不請自來手機裡始終存著一首歌,唯獨的一首歌。陸北辰戴上了耳機,播放,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閉了雙眼。當年的陳百強叱吒風雲,以至於奠定了今天受人尊重的地位。現在這個時代再去聽陳百強,總會有一些不合時宜,他的嗓音他的曲風,也只代表了那個時代。但經典終歸是經典,這首《偏偏喜歡你》總會抓人很快沉浸在一些過往的歲月裡,或喜或悲。空姐上前,彎下腰恭敬地喚陸北辰,&ldo;先生。&rdo;陸北辰睜眼,摘下耳塞,轉頭看著她。空姐眼睛裡冒著光,笑靨如花,&ldo;飛機馬上要起飛了。&rdo;他點了下頭。關了音樂,最後又看了一眼手機。沉寂,死一般的沉寂。‐‐‐‐請支援情小說吧‐‐‐‐顧初做了個夢。美夢。醒來時她的嘴角還在上揚,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是這麼多年都不曾有過的了。這個夢很長,長到令她以為自己會在夢中度過一生。夢見了很多人,有教官,有那些新生們,有凌雙,有笑笑,還有,北深。夢也很真。以至於讓醒來的顧初看著窗外略暗的天色有些迷茫,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她夢見了北深。那一晚的親吻。帶著初戀的甜,又透著青春的澀。那是她第一次品嚐到接吻的滋味,男女之間像極了磁鐵,相互吸引,在那一刻,貼在了一起。北深的吻也青澀靦腆,她像是被人呵護的珍珠,他小心翼翼地撬開蚌殼,來挖掘珍珠的光亮。男人始終會自學成才,他的吻,便在短暫的輕羞下很快變得氾濫。顧初捂著胸口的位置,心臟在跳,一下一下地像有隻手在敲。現實的光線漸漸拉醒了她的理智,告訴了她,一切的過往,只註定了是場美夢。僅此而已。這一天她過得渾渾噩噩,喬雲霄在午後的時候打了一通電話過來,顧初側面地問了有關支票的事,喬雲霄沒聽出她話裡的倪端,說這兩天快要忙暈了,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顧初就遲疑了,她覺得支票不是喬雲霄的行為,後來又仔細想了想,如果支票真的是喬雲霄給的,那麼依照他的性子,壓根不可能大費周折,肯定會直接一張支票放她面前。想著支票的事,顧初就沉沉睡了。這樣的悶熱天氣,總會讓人昏昏欲睡的,然後,就做了這麼一個夢,夢迴學生時代,夢迴了那個吻。頭上的鬧鐘提醒了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這個時間意味著,陸北辰已經從上海飛過來了。她沒動彈,靠在頭,雙臂環著腿,長長的黑髮是散落的,像極了一隻蒼白的鬼。沒錯,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隻鬼,一隻無法見光的鬼。這個光,是記憶,是緬懷,是對未來的仰視,是對陸北辰的回應。她不能回應他,也回應不了他。在接到短訊到沉睡前她一直在想個問題:在面對陸北辰的時候,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態。答案是肯定的。其實從一開始到現在,她一直是將他視為陸北深。不管現實是怎樣的,不管他跟陸北深在為人處事的方式方法上有多麼不同,在潛意識中,她還是將他當成了陸北深。顧初盯著鬧鐘,看了好久。情緒也落寞了好久。她不是想通了嗎?過去的事情都如夢泡影了,不管他是陸北辰還是陸北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個不想再去觸碰的炸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