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全都是汗。陸北辰有點迷糊，喃喃，&ldo;我在哪兒？&rdo;&ldo;在醫院呢。&rdo;顧初趕忙拿過乾淨的毛巾替他擦了額頭上的汗，&ldo;你都昏迷了一天一晚上了。&rdo;陸北辰掙扎著要坐起來，被顧初一把按住，&ldo;你別亂動。&rdo;給他擦汗的時候又試了下溫度，&ldo;你還是有點燒呢。&rdo;&ldo;我沒事。&rdo;他虛弱地說，又要掙脫著起來。顧初馬上說，&ldo;你別動。&rdo;然後繞到腳，升起了頭。陸北辰這才消停了。她又拿了杯水，坐在了頭，將杯子湊到他唇邊，&ldo;喝點水。&rdo;陸北辰許是也渴了，無力地喝了一口，緊跟著嗆得直咳嗽，顧初趕忙將杯子放到了一旁，輕捶他的後背，連連說，&ldo;對不起對不起。&rdo;陸北辰差點把肺都咳出來了，顧初站在他邊兒上，不停地輕拍他的後背，一臉的內疚。好半天，他才緩過來，示意她坐。顧初哪敢坐，打算叫醫生過來，陸北辰卻扯住了她的手，虛弱地說，&ldo;就是個感冒，別大驚小怪的，沒事了。&rdo;&ldo;你還燒著呢，我‐‐&rdo;&ldo;我現在已經沒力氣了，別讓我費口舌。&rdo;顧初沒轍，只能聽他的，不過想來也沒太大問題，他已經醒了，另隻手臂還掛著吊瓶，情況不會壞到哪去。陸北辰靠在頭，臉色還白得嚇人，新生胡茬也出來了，襯得嘴唇也有點泛白。他示意了下水杯，顧初想了想，拿出個勺子來，湊到他跟前，一勺一勺得喂他喝水。&ldo;行嗎？&rdo;她小心翼翼。陸北辰輕輕點頭。&ldo;一會兒你還要做個檢查。&rdo;顧初輕聲說。&ldo;不需要。&rdo;就算病著，身體是如此地虛弱，可語氣還總是那麼強硬。顧初不得不提醒他，&ldo;你病了。&rdo;&ldo;我的身體狀況我清楚。&rdo;陸北辰見她有點著急，眼神柔和了下來，&ldo;多喝水多休息就可以了。&rdo;&ldo;可是‐‐&rdo;&ldo;餵我水。&rdo;陸北辰打斷了她。顧初也不敢太多強迫，生怕依他的脾氣一個踉蹌起身走了。便又一口一口喂他水喝。她喂，他就安靜地喝，看著她的目光裡多了一絲溫暖的東西。她抬眼的時候，正好與他的目光相對，忙又低頭，輕輕咬了下唇，沒說話，想起了林嘉悅的簡訊，心如車輪碾過。&ldo;你一直在陪著我？&rdo;陸北辰喝了點水後，聲音聽著有點力量了。顧初剛要點頭，但遲疑了一下，輕聲說，&ldo;不是，羅池一直在陪著你。&rdo;陸北辰盯著她，雖病容，但目光如炬。她始終不看他，心裡塞著滿滿的都是沉重。見他不說話，她將杯子放到了一邊，順便將他的手機拿出來，遞給了他。&ldo;林小姐打了好幾遍電話了。&rdo;陸北辰沒接，看著她，&ldo;你為什麼不接？&rdo;她淺淺怔了下，很快就說，&ldo;她是打你的電話。&rdo;將手機往他手裡一塞，強行擠出一絲笑，&ldo;我想她找你應該有急事吧，你還是回一個吧。&rdo;話畢，起了身。&ldo;你幹什麼去？&rdo;他問。顧初輕輕一笑，&ldo;迴避。&rdo;&ldo;我讓你走了嗎？&rdo;他皺眉。顧初的心臟小小震盪了下，舔舔唇，&ldo;她……真的打了好多遍電話，而且，好像還有簡訊。&rdo;&ldo;念給我聽。&rdo;&ldo;啊？&rdo;&ldo;坐下，念給我聽。&rdo;他又重申了一遍，聲音雖弱，但態度堅持。顧初深吸了一口氣，拿過手機，點開簡訊的時候，手指頭竟然有點顫，調出之前的兩條，一一念給他聽了。她念得彆扭，他卻聽得無動於衷，一張慘白的俊臉毫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有一條未讀簡訊，是後來發的，她沒看。點開，還是林嘉悅發來的，寫著：我不是真的想跟你生氣，我只是，害怕看到你對顧初好。顧初的眼波震了下，聲音在喉嚨裡來回轉，硬是無法念出這條簡訊來。陸北辰見她盯著手機遲遲不開口，有點不耐煩了，騰出沒扎點滴的手，拿過了手機。她下意識地看著他。他掃了一眼手機螢幕，臉色就冷了些。顧初見他神情起了變化，熟悉的驚鸞痛又蔓延開來，使勁掐了掐手指頭，再開口，聲音有點漂浮無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