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說‐‐我說‐‐steven無名堂。&rdo;太奶奶見替罪鼠都扯出來了，趕緊打住，接著往下講：&ldo;白毛浮綠水。&rdo;黃米不等太奶奶說完，就跑到太奶奶身邊，兩手扶著太奶奶，問：&ldo;是是列樣扶的？&rdo;太奶奶懶得跟他計較了，只想迅速推進到背誦階段，就敷衍說：&ldo;是的，是的，是列樣扶的。最後一句哈，&lso;紅掌撥清波&rso;，就是說鵝鵝的腳掌是紅色的，它在水裡一劃一劃的，水很清，就劃出清清的波浪來了。&rdo;黃米揮動兩臂，在空氣中划動了一陣，太奶奶正在慶幸這句總算沒被扯歪，黃米又發話了：&ldo;我的腳腳就不是紅的。&rdo;太奶奶也被扯歪了：&ldo;你的腳腳怎麼不是紅的呢？是ròu紅色嘛，ròu紅色也是紅的嘛。&rdo;黃米蹲地上去玩自己的腳，扳著腳指頭，嘴裡數著：&ldo;大哥，二哥，三哥……&rdo;這是太奶奶教給他的，腳趾頭是兄弟，手指頭是姐妹。他能數到二十，所以很愛賣弄，不管數什麼，也不管數多少，動不動就一口氣數到二十，等著人家喝彩。但他是個實事求是的人，每數一個，都要落實到具體的東西上，而不是憑空數到二十。他的腳趾頭沒那麼多，他就在腳旁邊的空氣裡一點一點的，彷彿那裡長著一排腳趾頭一樣，一直點出尺把遠：&ldo;十八哥，十九哥，二十哥……&rdo;太奶奶打斷他：&ldo;你一隻腳只有五兄弟，兩隻腳也才十兄弟，你怎麼數出二十個來了？未必你把太奶奶的腳搬到你身上去了？&rdo;黃米馬上跑過來數太奶奶的腳趾頭，太奶奶不讓他數：&ldo;莫數我的，莫數我的，髒死了。&rdo;但&ldo;髒&rdo;嚇不倒我們黃米，他是個不怕髒，不怕臭的人，你越說什麼東西髒，他越想去碰一碰。最後太奶奶只好讓步：&ldo;數吧，數吧，數完了去洗手吧。&rdo;黃米一個一個點著數：&ldo;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是個駝駝‐‐五哥呢？五哥‐‐躲猛猛強（藏貓貓）了。&rdo;太奶奶因為裹過腳，後來又放開，所以第四個指頭是彎著的，而小趾頭幾乎壓在腳板下，正好一個是&ldo;駝駝&rdo;，另一個&ldo;躲猛猛強了&rdo;。&ldo;你還蠻會用比喻呢！&rdo;太奶奶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過之後，勉強領著黃米讀了幾遍《鵝》，還沒讀熟，黃米就在叫&ldo;肚肚疼&rdo;，太奶奶只好陪他去洗手間。他坐在他的專用小馬桶上，扯著太奶奶的褲腿，央告說：&ldo;太奶奶，你陪我，我怕。&rdo;&ldo;你怕什麼？&rdo;&ldo;怕吸血鬼。&rdo;&ldo;&lso;汪派&rso;有什麼好怕的？&rdo;太奶奶把van（麵包車）叫做&lso;汪&rso;，把vapire（吸血鬼）叫做&ldo;汪派&rdo;。太奶奶也是個十八扯，扯來扯去的，就有點搞混了，總覺得&ldo;汪派&rdo;跟汽車有點關係，有時又扯到抗日戰爭中的&ldo;汪派&rdo;&ldo;蔣派&rdo;上去了，覺得&ldo;汪派&rdo;就是汪精衛那一派。太奶奶還沒從抗日戰爭中扯回來，就聽黃米問：&ldo;太奶奶，臭臭（臭不臭）啊？&rdo;&ldo;臭！&rdo;&ldo;是是&lso;臭聞焉&rso;哪？&rdo;&ldo;嗯，臭而不可聞焉。&rdo;黃米像說相聲的抖包袱一樣冒出一句：&ldo;臭巴巴還在肚肚裡！&rdo;說完就格格笑。&ldo;你好大的膽子，還敢逗太奶奶？&rdo;黃米趕快宣告：&ldo;報信的來了。&rdo;這也是太奶奶的說法，有時黃米打個屁，怪臭的，太奶奶就說：&ldo;哎呀，寶寶要拉巴巴了，我聞到報信的來了。&rdo;太奶奶逗他：&ldo;報信的來了？那臭巴巴也快出來了，我走了，不陪你了。&rdo;黃米央告說：&ldo;太奶奶，不走，我怕。&rdo;太奶奶趁機講條件：&ldo;你要我不走？那你背首詩我聽，就背&lso;鵝鵝鵝&rso;。&rdo;黃米無奈，只好背詩：&ldo;鵝鵝鵝‐‐曲項向‐‐向向向向向向向‐‐&rdo;太奶奶也無奈：&ldo;算了，算了，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