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有一日,當班主任往教室走時,發現全班都在讀著一樣的東西,仔細一聽,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她班上的學生正在齊聲誦讀:&ldo;屁,屁,屁是一股氣,在–你‐肚子裡–轉來‐轉去,你一不‐-注意,它就跑了‐出去,經過了彼得堡,來到了義大利,義大利的人民恨透了你!&rdo;然後是男女聲&ldo;二錯唱&rdo;:男聲:打屁的人‐–女聲:洋洋得意!男聲:聞屁的人‐-女生:垂頭喪氣!班主任氣昏了頭,衝進教室,質問:&ldo;誰叫你們讀這個的?&rdo;沒人回答。老師氣勢洶洶地問了多遍,還揚言要把全班同學的家長都請來,才有人指著艾米說:&ldo;是她。&rdo;班主任把艾米叫到辦公室,猛批了一通,然後問:&ldo;為什麼你剛才不主動承認?你如果主動承認,我可能還不會請你家長。&rdo;艾米辯駁說:&ldo;你問的是&lso;誰叫你們讀這個的&rso;,我只告訴他們這首詩了,我沒叫他們讀,他們自己就突然讀起來了。&rdo;班主任說:&ldo;我問的就是誰教他們讀的。&rdo;艾米指點說:&ldo;那你就應該把&lso;教&rso;讀成第一聲。&lso;教&rso;是個多音字,當動詞講應該讀第一聲,當名詞講才讀第四聲。你讀的是第四聲,所以我以為你說的是&lso;叫&rso;。我沒叫他們在教室裡讀。&rdo;班主任氣急敗壞,把桌子一拍:&ldo;你‐-你目中無人,你還指教起我來了,你給我好好在這裡站著。&rdo;艾米在辦公室站著,進來一個老師,艾米就把&ldo;教&rdo;的兩種讀法講給人聽,叫人評理,那些老師也不說誰對誰錯,只呵呵地笑。後來媽媽來把艾米領回去了,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艾米把&ldo;教&rdo;的故事說了一通,媽媽忍不住笑,對爸爸說:&ldo;都是你平常愛&lso;掉書袋&rso;,你的寶貝女兒也學會了,今天在老師面前班門弄斧,要寫檢查了。&rdo;爸爸聽說了,也跟著笑:&ldo;這不是班門弄斧,人要敢於堅持真理嘛。&rdo;後來爸爸起糙了一個檢查,艾米抄了交上了事。(14)艾米可能生來就有點&ldo;偵探情結&ldo;,很小的時候,就喜歡翻箱倒櫃到處亂翻。父母知道艾米這一德性,總是把&ldo;兒童不宜&rdo;的東西藏得嚴嚴實實的。那時艾米還沒上學,父母可能低估了艾米識文斷字的能力,所以沒把情書藏好。不僅沒藏好,媽媽還把情書從信封裡掏出來,丟掉信封,只把信按時間裝訂起來,象一本本書一樣,大大方便了艾米&ldo;刺探軍情&rdo;。信上那些字,艾米認不全,也懶得細看,但對起頭的稱呼卻大感興趣,可能是因為爸爸媽媽的名字好歹都是認得的。艾米走馬觀花地翻了一通,記住了爸爸情書中對媽媽的一系列稱呼。 剛開始是&ldo;秦素芳同志&rdo;,然後就成了&ldo;秦素芳&rdo;,再往後,就變成&ldo;素芳&rdo;了,又然後,變成了&ldo;芳&rdo;,&ldo;親愛的芳&rdo;。可能中間鬧了一點什麼矛盾,或者是疏遠了一段時間,稱呼一度變回&ldo;秦素芳&rdo;,並說&ldo;請把我的心還給我。&rdo;。艾米只知道&ldo;還&rdo;字可以讀作&ldo;hai&rdo;,不知道也可以讀作&ldo;huan&rdo;,以為是&ldo;hai給我&rdo;。不知道艾米那樣小小年紀,是怎麼從稱呼的變遷中體會父母關係的變化的,只能說艾米從小就有點&ldo;歪&rdo;,有點&ldo;黃&rdo;,有點&ldo;色&rdo;,總而言之,是體會出來了,知道稱呼的字越少,就越親熱,加了&ldo;親愛的&rdo;,那當然就更親熱了。有一日,趁父母都在家,艾米就煞有介事、極為莊重地叫一聲:&ldo;秦素芳同志&rdo;。媽媽一驚,不知道艾米又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還沒問出口,就聽艾米一聲比一聲親切地叫:&ldo;秦素芳‐素芳‐–芳‐‐‐親愛的芳‐‐‐‐&rdo;然後,艾米嚴厲地叫到:&ldo;秦素芳!請把我的心hai給我。&rdo;媽媽佯怒,喝道:&ldo;你這個精柺子,你偷看我的信了?&rdo;說完,就來抓艾米。艾米一邊躲避媽媽,一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