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邊沒吭聲，艾米不敢再耍嘴皮子，嚴肅地問：&ldo;收審是什麼意思？是逮捕嗎？&rdo;&ldo;我也不知道收審是什麼意思，應該不是逮捕。你好好讀書，管這些事幹什麼？&rdo;&ldo;你要我好好讀書，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然我怎麼讀得進去？&rdo;爸爸有點生氣：&ldo;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就這些。現在我很忙，你不要跟我耍小孩子脾氣。讓你媽媽來跟你說。&rdo;艾米聽見媽媽在小聲埋怨爸爸不該說什麼收審的事，然後她聽見媽媽在電話裡說：&ldo;收審不是逮捕，是收容審查，是‐‐人民內部矛盾，相當於把aln請去協助調查。&rdo;艾米一聽又是&ldo;請&rdo;又是&ldo;協助調查&rdo;，感覺aln正架著二郎腿在那裡指點那些公安人員一樣，於是放心了：&ldo;那我可以跟他打電話嗎？&rdo;&ldo;那恐怕不行吧？收審了的人是沒有‐‐行動自由的，跟‐‐跟坐牢差不多。&rdo;&ldo;那你剛才怎麼說是協助調查？還說是&lso;請&rso;？&rdo;媽媽有點生氣地說：&ldo;你鑽什麼牛角尖？你不要跟我咬文嚼字，我不是學法律的，我怎麼知道？都是聽來的，他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rdo;艾米有點奇怪，爸爸媽媽是怎麼啦？媽媽以前從來不發她脾氣的，媽媽的脾氣都是專門留給爸爸的。爸爸也很少發她的脾氣，爸爸的脾氣是專門留給媽媽的。她記得小時候，她把&ldo;脾氣&rdo;認成&ldo;牌氣&rdo;，全家人都跟著她說&ldo;牌氣&rdo;。爸爸媽媽都說他們家是個子越小的&ldo;牌氣&rdo;越大，所以那時艾米是家裡&ldo;牌氣&rdo;最大的人。即使現在艾米已經長得比媽媽高了，她還是家裡&ldo;牌氣&rdo;最大的人。平時只有她發媽媽&ldo;牌氣&rdo;的，怎麼今天這二位&ldo;牌氣&rdo;都這麼大？媽媽見艾米不說話，趕快緩和了口氣說，&ldo;艾米，你是個聰明孩子，怎麼勸都勸不醒呢？aln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單純的，他有很多東西你根本不知道‐‐，像你這樣年輕幼稚的女孩，很難想象得出他那樣的人有多‐‐複雜。你好好讀書吧，這件事比你想象得要複雜得多，你最好不要再過問。&rdo;艾米聽見媽媽一口氣用了好多個&ldo;複雜&rdo;，一下是&ldo;多複雜&rdo;，一下又是&ldo;複雜得多&rdo;，聽上去像個沒什麼文化的家庭婦女一樣，反反覆覆就是用那麼幾個詞。她譏諷地說：&ldo;一個人總不會因為複雜就被收審了吧？他們為什麼收審aln？&rdo;&ldo;我也不知道，情況一天一變，今天說是為這，明天說是為那。&rdo;&ldo;你只告訴我最新的訊息。&rdo;&ldo;最新的……，是因為那個姓簡的女孩被謀殺的事。&rdo;&ldo;jane被人謀殺了？&rdo;艾米驚訝地問，&ldo;她真的死了？我還以為……，你從哪裡聽來的？你sure她是被人謀殺的？&rdo;媽媽有點煩躁地說：&ldo;你不要在那裡&lso;謀殺&rso;&lso;謀殺&rso;地大聲亂叫，現在這些都還在調查當中，我們不要在電話上說這些，讓你那些同學聽到不好。&rdo;&ldo;那我馬上回來，你當面告訴我。&rdo;&ldo;算了算了，你不要回來了，跑來跑去耽誤學習。就在電話裡告訴你吧，你不要在那邊一句句重複，聽見沒有？&rdo;&ldo;我保證不重複。&rdo;媽媽說：&ldo;姓簡的女孩的死，aln是重大嫌疑犯，他有作案動機和時機，公安機關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就這些，現在不要再過問這事了，從思想上跟他一刀兩斷，好好讀你的書。好男孩多的是，書讀好了，還愁找不到一個比他強的？&rdo;艾米有點鄙視媽媽，怎麼說話辦事都這麼小市民呢？一看到aln有麻煩了，馬上就想到逃跑，而且還扯到什麼&ldo;找一個比他更強的&rdo;，太勢利了。她放下電話，開始思考。aln是謀殺jane的重大嫌疑犯？而且公安部門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什麼證據？她想起那天晚上在洗手間裡aln說過一句&ldo;你這是握手還是謀殺？&rdo;難道那是他情不自禁的口誤？她又想到那天還沒有到jane家的單元門，aln就好像知道里面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