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那個童欣的一段,可以說是因為童欣騙了他,說她得了癌症,他只是因為同情她。也許後來他自己也認識到同情不是愛情,所以他要分手,但童欣又用吃安眠藥來嚇他,所以才會保持半年之久。可是他為什麼不肯說他那都不是因為愛情呢?如果他說那都不是愛情,她就原諒他了。但一問到他愛不愛她們,他就支吾其詞,不肯說話,使她恨之入骨。以前她經常指控他,審問他,其實只是想被他說服,被他駁倒。他能為他自己平反昭雪,她心裡比他還高興。有些道理,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不確信,要反著說出來,再被他駁倒,被他說服,那才真正相信了。但現在他的雄辯之風好像不那麼強勁了,他好像很容易就認罪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收審站關了近兩個月的緣故。她想起他剛才那樣向她賠禮道歉,一點都不像那個侃愛情可以把她侃暈的愛情專家了,跟其他男人其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害怕女朋友吃醋發脾氣的。她想他今後肯定不會再碰其他女人了,前邊幾個人已經用&ldo;過激的話&rdo;和吞食安眠藥把他整服了,整怕了。她真不知道是應該恨那幾個女孩還是應該感謝她們。她想了這麼一通,覺得心情好了一些,從他懷裡掙脫出來:&ldo;我們接著看信吧。&rdo;&ldo;不生氣了?&rdo;&ldo;生氣有什麼用?&rdo;她怨恨地瞪他一眼,&ldo;又不能把你槍斃掉。其實你剛才說一聲&lso;我那時怎麼知道世界上有個艾米呢&rso;,我早就不生氣了。&rdo;他如釋重負地笑了一下,說:&ldo;正準備說的,被你嚇糊塗了。&rdo;她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比她爸爸挨她媽媽訓的時候還窩囊,忍不住笑起來:&ldo;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好像你很怕我一樣。&rdo;他好像緩過氣來,有心思說笑兩句了:&ldo;你要是看到你自己的樣子也會嚇糊塗的,臉色鐵青,嘴唇發白,我差點就要掐你的人中了。&rdo;&ldo;那還不如搞個人工呼吸。&rdo;她說完,就湊上去跟他狠狠地&ldo;人工呼吸&rdo;一下。兩人看了一會兒信,aln突然說:&ldo;你看看這個!&rdo;他把手裡的一封信遞給他,又急忙到信堆裡翻檢起來。艾米看看手中的信,是一個叫&ldo;宮平&rdo;的人寫的,紅墨水,字很大,看上去紅通通一片。她讀了一下那封信,愣住了。那是一封威脅信,大意是說&ldo;成鋼,我知道你有個&lso;小婊子&rso;,如果你不把她甩了,我就叫她白刀子進,紅刀子出&rdo;。兩個人翻檢了一通,一共找到四封&ldo;宮平&rdo;的信。艾米把另外幾封都拿來看了一下,字句大同小異,都是這一個主題。兩個人有很長時間沒說話,都盯著那幾封信看。最後,aln說:&ldo;也許我不應該住在這裡,我還是搬出去吧,我可以住在寢室裡,或者‐‐&rdo;艾米立即抗議:&ldo;這肯定是誰在惡作劇,就是想把我們拆散,我不讓你搬出去。你住這裡,還可以保護我。&rdo;她分析說,&ldo;這幾封信,寄出很久了,如果真有這心,我早不在人世了。我敢說,這是個惡作劇。&rdo;&ldo;但可能只是因為以前不知道你究竟是誰,現在我住這裡,很快就會傳開。你‐‐還要去上學,這叫人怎麼放心。我們報警吧。&rdo;&ldo;公安局能幹什麼?又隨便抓幾個人進去?&rdo;艾米把幾封信又看了一遍,特別看了一下郵戳,是從本市四個不同的地方寄出的,但都是aln被抓進去之後的那個星期一寄的,&ldo;這都快兩個月了,這麼久了,寫信的可能早忘記了自己的惡作劇了。&rdo;她見他還是很擔心的樣子,說,&ldo;我們再等幾天,如果又有這樣的信,我們就報警,不然的話,就是沒事了。&rdo;aln又把那幾封信看了一遍,皺著眉頭說:&ldo;誰會搞這種惡作劇呢?寫信的人好像對我的情況很熟悉。&rdo;&ldo;是不是你的哪個同學寫的?研二棟的什麼人?&rdo;&ldo;如果是研二棟的,應該知道我那時被收審了,怎麼會往我寢室寄信呢?難道是已經畢業了的人?&rdo;艾米脫口問道:&ldo;會不會是‐‐jane寫的?她出事那天是星期五,如果她很晚才把信丟到信筒裡,就會在下個星期一才寄出,那就正好是這個日期。&rdo;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ldo;jane寫這個幹什麼?&rdo;艾米聽他的口氣,知道他還沒聽說jane自殺的原因,馬上把話頭扯別處去了:&ldo;那今晚還去不去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