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以前她放東西的擱板，沒看見她的東西，倒看見了一些使她臉紅的玩意，除了一大板裝在密封小塑膠袋裡的ndo之外，她還看見一個用透明塑膠袋子裝著的一個玩意，更男人的那玩意一模一樣，不管是顏色還是形狀，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她慌忙跳開了，生怕被人發現她看見了那東西。她想，今天真是撞鬼了，兩邊壁櫃都藏著&ldo;槍&rdo;，但願都是假&ldo;槍&rdo;。這兩把槍，肯定有一把是benny的，大半這把是他的。她覺得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不知道是噁心還是好奇，也許這是他的美國老婆的愛好。她知道那玩意叫個什麼&ldo;如意棒&rdo;，她在那本色情雜誌上看見過廣告，還附有圖片，看來真的有人買。她讓自己鎮定了一下，往壁櫃的頂層擱板上看了一下，她的東西就堆在那裡，佔了頂層一半的位置。她把自己的東西拿了下來，關上壁櫃，清點了一下，什麼都在。她提上她的東西，來到客廳，把東西放在地毯上，有點茫然，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幹什麼。現在就開車回去？還是打個電話跟benny說聲再見？或者給他留個條子？她覺得這三件事她一件都不想做。她到冰箱去拿了瓶水來喝，磨磨蹭蹭的，水喝得差不多了，還是很捨不得就這樣一下走掉。她試了幾次，提起自己的東西，往門邊走，但又跑了回來，怕象上次那樣，正要走的時候，benny打電話來了。她實在被自己這種憂柔寡斷弄煩了，心想，就自作多情一回吧，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現在回b城去了，看他挽留不挽留，如果他不挽留，那我就走得義無反顧了，不然就算回到了b城，還要天天后悔不該自作主張，偷偷跑掉。她下了決心，就撥了店裡的號碼，還是那個&ldo;冷線&rdo;號碼，又是響了好一會才有人接，但這次是benny，他一拿電話就問：&ldo;helen？&rdo;她不好意思地說：&ldo;yeah。我想告訴你一下，我現在回去了。&rdo;&ldo;回那裡？&rdo;&ldo;當然是回b城去----&rdo;&ldo;你瘋了？&rdo;他大聲說，&ldo;現在回去幹什麼？明天是星期天，又不上學----&rdo;&ldo;呃---現在店裡也不需要我了，我---呆在這裡幹什麼？&rdo;&ldo;誰說店裡不需要你了？今天是怕你累了才叫你回apt休息的嘛，&rdo;他好像很著急，交待說，&ldo;你在apt休息一下，洗個糙，睡一會----&rdo;她問：&ldo;睡一會？在哪裡睡？&rdo;&ldo;就在我c黃上睡羅，你要是嫌我髒，可以把你的c黃單換上，在老闆那邊的壁櫃裡----&rdo;她想，他肯定是瘋了，在電話裡叫她在他c黃上睡，可能是欺負他老婆聽不懂中國話。她說：&ldo;我不在你c黃上睡，我回去了---&rdo;他威脅說：&ldo;又在說要走？是不是想我把手再切一刀？&rdo;她搞糊塗了，他這麼堅決地不讓她走，難道他準備在他老婆眼皮子底下偷情？她是不敢的，也沒有這個興趣，但她怕他真的把手切一刀，就讓步說：&ldo;好了，好了，我不走，你做事小心，別把手切了。&rdo;他匆忙說：&ldo;現在很忙，你不要在這種時候跟我搗亂，就在apt裡休息，乖乖的，ok？&rdo;她答應了，一是怕他切了手，二來她心裡本來就是希望他挽留她的。她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好像很縱容他這種吃著碗裡，護著鍋裡，腳踏兩隻船的做法一樣。她不好意思在他的&ldo;雙人c黃&rdo;上睡，就跑到他以前住的那間房去，洗了個澡，睡在他以前睡過的c黃上。她想給咪咪打個電話，但時間還早，只好再等一會。她睡得很沉，一直到benny叫她的時候才醒過來。她看見他蹲在她c黃前，好像洗過澡了，頭髮溼漉漉的，穿了一件大垮垮的白t恤。他叫她：&ldo;起來吃飯吧。我說你要倒時差吧，還說不用倒。&rdo;她爬起身，跟他到廚房去吃飯，他從餐館帶回來的，裝在兩個白色的泡沫飯盒裡，還有一個小盒子裝著湯，一個茶杯裡裝著甜冰茶。她看了一下，有炒魷魚和紅燒雞翅，她好久沒吃過了，餐館的白米飯總是很好吃的，散散的，硬硬的，她就喜歡吃那種。她坐在桌前吃飯，他坐在旁邊看她吃，問她：&ldo;在大陸沒這些吃吧？&rdo;&ldo;嗯。&rdo;她邊吃邊四處張望，怕他的老婆看見他在這裡陪她，會吃起醋來。她小聲對他說，&ldo;你不用坐這裡陪我，你---忙你的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