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不是 l 鎮，我以前的老家還不在 l 鎮，在深山老林裡，很窮，很閉塞。我跟你說，凡是又窮又閉塞的地方，肯定是又落後又愚昧的，愚昧的方式可能不同，但愚昧就是一定的。我出生的那個地方，那就真叫窮 --- 你完全想象不出來，女人都不算人的，跟牲口差不多，因為她們反正是要嫁到別處去的 --- 家裡人能用用就 --- 先用用 --- 也算不虧本。我是後來我爹死了，我媽改嫁的時候才搬到 l 鎮去的，我媽嫁了個 --- 駝背 --- 醜得不行 --- 但把我們全家弄到 l 鎮去了 --- 算是我媽用自己的身體為我們 --- 謀了一點福利 --- &rdo;&ldo;那後來你怎麼去了 j 縣？&rdo;&ldo;這不明擺著的嗎？還用問？當然是我的公公看上了我，把我弄到他學校教書去了嘛 --- &rdo;&ldo;你公公？就是你 --- 丈夫的 --- 爸爸？&rdo;姚小萍安撫性地說：&ldo;你別想太複雜了，我的意思是我公公為他兒子看上了我 --- &rdo;&ldo;那你以前怎麼說 --- 你不肯嫁你丈夫，你公公就利用職權整你，你們這不是一開頭 --- 就 --- 講好了的嗎？&rdo;&ldo;是一開頭就講好了的，但是我從來就沒喜歡過我的丈夫，我只想利用他到縣中去教書 --- &rdo;可能是腦子已經麻木了，石燕現在聽到這些也不覺得有什麼義憤填膺的感覺了，處在姚小萍那個境地，不利用自己的身體也就沒什麼可利用的。她問：&ldo;那你們 --- 以前那個深山老林的人 --- 就興 ---- 那種事的？&rdo;&ldo;也不光我們那裡，&rdo;姚小萍不以為然地說，&ldo;太窮了嘛，娶不起媳婦，又有那個生理要求，那怎麼辦？什麼花樣都有，跟畜牲乾的都有，只要是母的，那些人都可以上 --- &rdo;&ldo;那也比 --- 跟自己家的姐妹女兒 --- 要好吧？&rdo;&ldo;還不都是沒辦法了，誰願意那樣？大大方方娶個媳婦不好？但是很多人窮得叮噹響，一輩子都娶不起媳婦，換親都換不來 --- 所以我們那裡以前痴呆兒特別多，肯定都是跟自己的血親搞出來的孩子 --- &rdo;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想起&ldo;洞洞拐&rdo;那邊以前也看到過很多痴呆兒，但那都是那裡農民的小孩，&ldo;洞洞拐&rdo;的工人裡面有痴呆兒的還是不多的。她那時以為是鄉下農民人傻，所以生的痴呆兒就多。現在想來，應該也是近親通婚的結果了。想到這些，她覺得可以理解鄉下那些人了，但她不能理解卓越，不能原諒卓越，她憤然說：&ldo;鄉下人是因為窮，但卓越呢？他也窮得娶不起媳婦嗎？&rdo;&ldo;可能是那個姜阿姨 --- 把農村那一套帶到城市裡來了，不過姜阿姨也可能是一片好心，看你現在懷著孩子不方便，就從中幫個忙，反正在她看來，這事跟幫你們做飯沒什麼區別 --- &rdo;她搖搖頭：&ldo;奇怪得很，卓越跟你的說法一樣，叫我就把這事當作姜阿姨在幫我們做家務 --- 但這不是做家務，而且也不是因為我懷孕，他們這樣做已經很久了，從卓越很小的時候起就是這樣了 --- &rdo;&ldo;哎，那就怪姜阿姨了，既然卓越那時還小，當然不知好歹。只能說姜阿姨太愚昧了，好心的愚人，害了你們家卓越。不過現在你這麼鬧了一下，他們肯定不敢了 --- &rdo;姚小萍好奇地問，&ldo;是不是你因為懷孕不肯跟他 --- 那個？&rdo;她不好意思地說：&ldo;就這段時間沒有 --- &rdo;&ldo;那難怪呢，你怎麼不跟他做呢？你不跟他做，他當然要去找別的出路了 --- &rdo;她很生氣：&ldo;怎麼你也是這麼個論調呢？好像這事是我的錯一樣，我懷著孩子，怎麼跟他做？你那時懷孕不也沒跟你丈夫 --- 那個嗎？&rdo;&ldo;誰說的？&rdo;&ldo;你自己說的，說你懷身大肚的時候 --- &rdo;&ldo;那是懷孕晚期嘛，我前面不照樣跟他做嗎？到了晚期，我怕他在外面尋花問柳，我都想方設法幫他出火的 --- &rdo;她知道&ldo;想方設法&rdo;是想的什麼方，設的什麼法，現在她可能比大多數過來人都更&ldo;過來&rdo;，她什麼不知道？她反駁說：&ldo;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妻子懷了孕，做丈夫的不好好照顧妻子，還要逼著自己的妻子伺候他們，不伺候就要去外面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