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燕不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什麼，什麼？你丈夫是你校長的兒子？我還以為你不答應做校長兒媳，所以校長才報復你的呢－－&rdo;&ldo;你&lso;以為&rso;得不錯，的確是那樣，我不願意做他兒媳，他就報復我－－&rdo;&ldo;那你怎麼又說你丈夫是－－校長的兒子？你到底在說哪個校長？&rdo;姚小萍不解地說：&ldo;什麼哪個校長？統共就說過這麼一個校長，我們縣中就這麼一個校長－－&rdo;石燕更不懂了：&ldo;你不是說你不肯做他兒媳，他報復你的嗎？怎麼你還是做了他的兒媳呢？&rdo;&ldo;這有什麼不好懂的？我不同意，他就打擊報復我，我沒辦法了，就同意了。就這，簡單得很，難道你沒聽說過&lso;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rso;？&rdo;艾米：至死不渝（12） 2007-09-12 04:04:21石燕的聲音高了起來：&ldo;你怎麼可以這樣？他打擊報復你，你還嫁給他兒子？&rdo;&ldo;那你說還能怎麼辦？你不嫁，他就更加打擊報復－－&rdo;石燕眼睛睜圓了，嘴巴張大了，但卻找不到什麼話說了，就覺得這不合邏輯，但又不知道究竟是那一塊不合邏輯。姚小萍解釋說：&ldo;我家那時在鄉下，窮得很，全靠我的工資活命，而我又沒大學學歷，人家隨時可以不要我在縣中教書。剛好我弟弟那時又在縣中讀書，是學校看我的面子才收的，因為我弟弟戶口不在縣城裡。反正一句話，我的命掌握在別人手裡，還不光我的命，我一家的命都掌握在別人手裡－－&rdo;&ldo;那你就犧牲自己的愛情，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了？&rdo;&ldo;我也沒什麼愛情好犧牲，那麼個小縣城，能有什麼人供我去愛？就算那時有我愛的人，我也會犧牲我的愛情，拯救我的家庭。丈夫嘛，候選人多多的，但家人就只有那些；愛情嘛，以後還可以找到，但是家裡人的前途，犧牲了就－－挽不回了。你想想看，如果那時我弟弟被縣中趕走了，他還能考上 e 大這麼好的學校嗎？肯定回鄉下種田去了，說不定最後只能去煤礦，說不定也遇上礦難給砸死了，那不是把一個人才毀了嗎？&rdo;&ldo;那你－－那你跟一個你不愛的人在一起－－不覺得你的婚姻是對你的玷汙？&rdo;姚小萍哭笑不得：&ldo;你們小女孩啊，完全是生活在半天雲裡，腳不點地似的，等你遇到這樣的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說希望你遇到這樣的事，我是說－－&rdo;&ldo;我懂你的意思－－&rdo;姚小萍開玩笑說：&ldo;說不定你已經遇到了，這個卓越，他爸爸不是市委書記嗎？&rdo;&ldo;已經英年早逝了－－&rdo;&ldo;我知道，英年早逝了，但是他媽還在嘛，說不定他媽也是個當官的。大多數情況下，如果當媽的想搞報復，那可能比當爹的來得更厲害－－&rdo;&ldo;為什麼？&rdo;&ldo;怎麼說呢？女的有時比男的心眼小，而且男的報復女的，總還有點怕人笑話，好男不和女鬥嘛。但女的報復女的，那就是－－公平競爭，同性相斥，要多狠有多狠。&rdo;兩人已經到了寢室那層樓了，石燕還捨不得分手，想跟姚小萍多談一會卓越的事，但姚小萍已經哈欠連天了，單方面結束了談話，說：&ldo;我要睡覺去了，今天太累了。&rdo;石燕回到寢室裡，隨便洗了一下就上c黃睡覺，人很累，但睡不著，今天的事象過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重現。她拿不準這個卓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忘不了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她覺得他的眼睛給她&ldo;炯炯有神&rdo;的感覺，是因為他眼睛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比較深，眉毛比較濃，象兩排小灌木，半遮半掩著兩隻眼睛，看人的時候好像是藏在樹林裡一樣，他看得見你，而你看不見他。她不知道卓越是不是像姚小萍說的那樣，一看見她就開始追她，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來追她的話，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她想到今天分手的時候，卓越並沒留下一個日後可能見面的&ldo;尾巴&rdo;，就那麼幹巴脆地分手了，說明他沒追她，說不定他心裡早就在不耐煩地抱怨了：今天倒黴，被這麼兩個女生纏住了，害得我是又出力又出錢，花費了我這麼多。這個理論似乎可以用來解釋他在醫院的舉動，一分鐘都不願多呆，只想快點辦完事了好回去。說不定他今晚跟他的女朋友有約會，說不定他正準備結婚，今天要到未婚妻那邊去。但是有幾件事又令石燕不能自圓其說，比如他花了那麼多時間跟她們一起吃飯，好像並不急著去見誰一樣，真有點搞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