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怕什麼？現在是夏天，到了你們那裡，買幾條短褲就行了 --- &rdo;她聽他說&ldo;短褲&rdo;，才發現他真的穿著短褲，雖然不是內褲那種，但也不是十分出得廳堂，兩腿上黑黑的毛，象水衝了一樣向下倒伏著，讓她怪難堪的。他發現她在注意他的腿，抱怨說：&ldo;都怪你，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跑了，害得我 --- 這付樣子就跑出來了 --- &rdo;她想到他一聽說她走了，就奮不顧身地追了出來，心裡甜滋滋的，笑著嗔他：&ldo;活該 ! 讓你丟人現眼 --- &rdo;&ldo;我不怕，丟你的人，現你的眼 --- &rdo;他們小兩口一樣地打情罵俏了一會，他提議說：&ldo;站這裡不累？我們去找列車長補個臥鋪，不然這樣站下去，等站到你家，兩個人都站成化石了 --- &rdo;她不相信地睜大眼：&ldo;這麼破的車，還有臥鋪？&rdo;&ldo;怎麼會沒有？即便沒有，列車員的休息室總有吧？來，跟我來。&rdo;他幫她拿了包，帶頭往前擠，邊擠邊喊：&ldo;開水，開水，小心燙腳啊 --- 燙了不負責的啊 --- &rdo;她看見有些背朝他們的人真的被他唬住了，急忙往旁邊讓，讓過了才發現上當，難免要罵罵咧咧。她聽見罵聲也不生氣，只笑得合不攏嘴，覺得這辦法真好。他們&ldo;開水&rdo;了一陣，終於擠到了列車長的席位那裡，卓越厚顏無恥地對列車長說他爸爸認識鐵路局的局長某某某，還跟某某機務段的段長是好朋友，不論職位高低，只要是跟&ldo;鐵路&rdo;掛得上鉤的，他都扯出來了，只差說他爸爸還認識鐵路上掃廁所的了。列車長問他爸爸是誰，他說了他爸爸的名字，但列車長似乎不認識那個英年早逝的老同志，於是他請出幾位英年更早逝的老同志，列車長似乎對那幾個老同志比較熟悉，買了賬，說這車沒臥鋪，不過可以把她自己的休息室讓給他們。他連聲說：&ldo;行，行，休息室就休息室，太感謝你了。&rdo;他把幾位老同志塞給了列車長，叫列車長給他開個發票。列車長一下就變了臉色，說：&ldo;我又不是賣菜的，哪來什麼發票？這是我跟小李的休息室，讓給你們，我們就沒地方休息 --- &rdo;卓越一看那架式，馬上讓步：&ldo;沒發票就沒發票吧 --- &rdo;列車長懷揣著幾位老同志走了，列車長那小小的休息室就成了他們倆的天下，雖然很簡陋，c黃鋪又是一上一下，而且又硬又小，但總比坐票強，一個人至少有一個鋪位，而一個鋪位就抵得過三個座位。石燕一屁股坐在下鋪上，脫了早已恨之入骨的高跟鞋，感覺到了天堂一樣。卓越也在她旁邊坐下，問：&ldo;餓不餓？餓就去找點東西吃。&rdo;&ldo;我買了小點心的，這個車上好像沒餐車 --- &rdo;她把買的點心拿出來兩個人吃，他邊吃邊說：&ldo;先吃這個墊一下，等會到了大站再下去買東西上來吃。&rdo;兩人吃了東西，跑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卓越說：&ldo;現在還早，就在下鋪坐會吧，等會再爬上去睡覺。&rdo;說著，他就率先趟在下鋪上，拍著身邊那點空位置說，&ldo;你也休息一下。&rdo;她見那位置那麼小，如果她躺上去，就等於是躺在他懷裡，便有點猶豫。他一拉，就把她拉躺下了，不由分說地就摟住了她。她被他箍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又見這裡沒別人，就不再打逃跑主意，讓他去摟，反正也不會摟掉一塊ròu。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太放心太安逸了，她一會就睡著了，雖然夢裡還能聽見車廂交接處匡當匡當的聲音，但也不影響她睡覺。睡到半夜，她被尿漲醒了，就搬開他的手，爬起來，跑去上廁所。她上完廁所，覺得無比暢快，準備回去睡個續集，但她剛開啟廁所門，一個人就擠了進來，把她堵在了裡面。她差點叫出聲來。來人捂住了她的嘴，輕聲說：&ldo;別叫，這是男女公用的廁所，你來得，我也來得 --- &rdo;她見是卓越，睡得一邊的頭髮都豎了起來，臉上也有些睡痕，十分滑稽，不禁偷笑了一下，低聲說：&ldo;我知道你來得，但這麼小的地方，你至少等我出去再進來 --- &rdo;他說：&ldo;誰那麼傻？&rdo;然後就抱住她，一口吻在她嘴上，把兩個人都搞得氣喘吁吁，她覺得不知是誰的嘴裡有股隔夜茶的味道，生怕是自己嘴裡的，就拼命抵抗，怕他也聞到了，會嫌她髒。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聞到了隔夜茶的味道，反正他沒再勉強，放開了她，說：&ldo;別跑，就在這裡等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