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睡衣下面什麼都沒穿，而睡衣又是那種沒釦子的，只在腰裡繫個腰帶，他有點畏畏縮縮的，不好意思當葉小姐的面從被單下面鑽出來。葉小姐一眼就看出了他在畏縮什麼，呵呵笑著說：&ldo;怕什麼呀？外面有睡衣罩著，你又不是芭蕾舞演員，又不會&lso;劈叉大跳&rso;，怎麼會走光？去吧，去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 &rdo;他扭扭捏捏地鑽出被單，抓起自己的衣服，閃進洗澡間去了。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樣。他三口兩口把葉小姐帶給他的早點吃了，就跟葉小姐一起坐等船靠岸。他估摸著一旦上了岸，坐進了出租，有了第三者在場，他就更沒道歉的機會了，便抓緊機會，清清喉嚨，說：&ldo;葉小姐，我昨晚喝醉了 --- 不知道我 --- 做了什麼 --- 對你不禮貌的事沒有？&rdo;葉小姐笑著說：&ldo;做沒做，你自己不知道？&rdo;他的臉騰地紅了，好像葉小姐說他在撒謊一樣。他支吾說：&ldo;我印象裡是沒做什麼，但是感覺上 --- 又 --- &rdo;&ldo;又有種慡過之後的滿足？&rdo;他的臉更紅了，不敢答話，只保證說：&ldo;如果我 --- 做了什麼 --- 我會 --- 負責的 --- &rdo;葉小姐饒有興趣地問：&ldo;你怎麼負責？把我娶了？&rdo;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說的這個&ldo;負責&rdo;是什麼意思，哼哼哧哧地解釋不出來，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葉小姐說：&ldo;我有丈夫，要你娶我幹什麼 --- &rdo;他想想也是，人家葉小姐就是幹這個的，如果跟人睡一覺就要嫁一個人，那怕是嫁了百十個人了。但他總不相信一個男人做了那事可以屁股一拍就走路，總得有個什麼表示吧？如果不是給錢，那就是示愛，要麼就求婚，好像只這麼幾條路，但對他來說，好像這三條路都行不通。他迷惑不解地說：&ldo;我 --- 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喝那麼多 --- 真的很抱歉 --- &rdo;&ldo;你抱個什麼歉？我既不是黃花閨女讓你給糟蹋了，又不是有求於你被你給利用了，你抱歉幹什麼？你這人真是迂腐 --- &rdo;&ldo;那你不怪我？&rdo;葉小姐轉個一百八十度的彎：&ldo;怪，怎麼不怪呢？&rdo;他搞糊塗了，傻嘰嘰地望著葉小姐。葉小姐嘻嘻笑了一陣，才說：&ldo;我為什麼怪你呢？因為你還沒等到脫衣服，就上吐下 --- 洩 ---- 我只好連夜把衣服送去洗 --- &rdo;他腦子轟地一炸，臉漲得通紅，什麼？這麼丟人？這比非禮了葉小姐還讓他慚愧，現在他一頭扎進江裡去的心思都有了。葉小姐安慰說：&ldo;沒什麼嘛，正常現象，誰叫本小姐這麼魅力無邊的呢？你就算不錯的了，如果是別的男人，十個有八個早就提前點炮了。你 --- 可能 --- 從離婚以來就沒 --- 碰過女人，是吧？&rdo;他尷尬地點點頭，心想何止從離婚以來？離婚前就有好久沒碰過女人了。葉小姐萬分同情地說：&ldo;那怎麼熬得住？像你這樣結婚好些年了的，可以說已經形成了習慣了，突然一下沒老婆了 ---- 那比一般未婚的小青年還 --- 難受 --- 。你這麼傻？就沒想想別的辦法？&rdo;他更尷尬了，覺得葉小姐好像小學老師在調查自己的學生完成了家庭作業沒有一樣。他不想談這個話題了，但葉小姐全無顧慮，繼續說：&ldo;那這樣吧，你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就給我打個電話 --- &rdo;他一聽這話， 便心猿意馬起來， 以為葉小姐對他有意思， 頓時心也砰砰亂跳， 人也起了反應， 但還是客套說：&ldo;不用，不用 --- &rdo;&ldo;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說我能幫你叫到 --- 小姐 --- 比較乾淨 --- 趣味比較高雅的那種 --- &rdo;他一下洩了氣， 原來葉小姐只是把他當飢不擇食的潛在嫖客， 他怏怏地說： &ldo;真的不用---&rdo;回到家後，他就把葉小姐的那些錢給譚師傅送過去了，但譚師傅打死也不肯收那多出來的錢。他沒辦法，只好又把那些錢拿回去，然後給葉小姐打了個電話，說想約個時間，把那些錢還給她。葉小姐說：&ldo;啊？我看你跟你這個譚師傅真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是不是姓譚的都這個樣？送上門來的錢都不肯要？那你把那些錢給你爸爸媽媽吧，算你還他們的。夠不夠？不夠我再幫你湊齊 --- &rdo;&ldo;那怎麼行，我不能要這個錢 --- &rdo;&ldo;說了是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