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用打火機給兩人點著了煙，馬上猛吸幾口，很愜意的樣子，然後問道：&ldo;小冰不准你抽菸吧？&rdo;&ldo;也不算什麼不準，不太喜歡就是了 --- &rdo;&ldo;看來你挺怕老婆的，她不喜歡，你就真不抽了？&rdo;&ldo;本來也沒癮，既然她不喜歡，那何必還抽呢？&rdo;&ldo;那你很不簡單哪，我是做不到的。&rdo;小陸指指前邊一棵大樹，說，&ldo;我們在那裡站站，手裡拿著煙，去坐車不大好 --- &rdo;兩人走到樹下，譚維仍然推著車，想等小陸抽完了這支菸就上車。但小陸一支還沒抽完，又拿出一支續上了，譚維忍不住笑起來：&ldo;看來你煙癮不小啊 --- &rdo;&ldo;唯一的一點人生樂趣，&rdo;小陸眯fèng著眼抽了幾口，&ldo;可能這就是小冰跟我吹掉的原因，至少是原因之一 --- &rdo;譚維想說&ldo;不是你出了國就要分手的嗎&rdo;，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ldo;國外的煙貴不貴？&rdo;&ldo;應該算是不貴，象 arlboro 的吧，二十多塊錢一個 carlton ，跟那邊的收入相比，就算便宜的了。但那邊很多 buildg 裡面都不讓抽菸，所以很彆扭，大冬天的，也得跑到外面去抽 --- 。有時幾節課連著上，沒機會出去，憋死人。剛才在你們家也差點憋死了 --- &rdo;小陸一個&ldo;你們家&rdo;把他聽得喜上眉梢，如果小陸說的是&ldo;小冰家&rdo;，那效果就不同了。就這麼一個抽菸，一個&ldo;你們家&rdo;，就把他跟小陸的距離拉近了很多， 而且不知道是他自己聽慣了，還是小陸被&ldo;國內化&rdo;了，夾雜的英語似乎少多了，他也比較不反感小陸的假洋鬼子氣了。他說：&ldo;其實你剛才在我們家完全可以抽菸，國內沒那麼嚴格 --- &rdo;&ldo;算了吧，明明知道小冰討厭抽菸，我還跑她面前去抽？討她罵還是怎麼的？想辦法早點跑掉就是了 --- &rdo;小陸抽了一陣煙，突然說，&ldo;女人是不是 --- 有點不可理喻？就為個抽不抽菸的事，她們就可以決定愛不愛你 --- &rdo;他見小陸已經把話說到這裡來了，就順著問了一句：&ldo;小冰是為了抽菸的事跟你 --- 分手的？&rdo;小陸撣撣菸灰：&ldo;她沒這麼說，但肯定是其中一個原因。她一直不喜歡我抽菸，總愛嘮嘮叨叨的。而我除了抽菸，可以說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所以也不想在這一點上被她限制。再就是對出國看法不一致，她說她的專業不好，不想讀那個專業的博士，也不想改專業，又不想呆家裡做家庭婦女，說白了，就是不想出國。但我已經拿到美國那邊的獎學金了，如果放棄的話，我也是不甘心的，像我這樣的人，也不怎麼適應國內的這種搞法，我只適合於呆在實驗室幹活寫 paper ，因為我不會搞人際關係 --- &rdo;譚維大方地說：&ldo;這其實也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你出國一段時間，她自然就跟出去了 --- &rdo;小陸一笑：&ldo;哈，我就是這麼想的，哪有不願出國的女生呢？不是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出國嗎？哪裡知道我出去還沒幾天，她就在這邊另尋新歡了 --- &rdo;譚維一時沒意識到那個&ldo;新歡&rdo;就是他自己，心裡很同情小陸，有點責備小冰腳踏兩隻船，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但他看見小陸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才意識到那&ldo;新歡&rdo;不是別人，正是他老人家自己，他有點尷尬地說：&ldo;噢，我 --- 不知道 --- &rdo;&ldo;你肯定不知道，她那時肯定沒對你說她有男朋友。上次我跟你在電話上講了幾句，就知道你 --- 不是那種奪人之好的人，肯定是她瞞著你 --- &rdo;譚維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照說他應該為小冰的行為生氣，但他心裡居然有幾分高興，因為那就說明不是小陸拋棄了小冰，而且小冰有了&ldo;新歡&rdo;不要小陸了，那不就說明他把小陸比下去了嗎？所以這應該不算&ldo;喜新厭舊&rdo;，而應該算&ldo;棄舊圖新&rdo;。他覺得心裡挺受用的，也有了閒情逸致關心一下小陸：&ldo;美國那邊 --- 女生多不多？&rdo;&ldo;有一些，不過 --- 很多都是有主的了，沒主的 --- 也是一個個讀書讀得兩眼發直 --- 沒什麼意思。我在美國做博士也挺累挺忙的，沒什麼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