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跟他一起。&rdo;&ldo;那你們幹嗎不去他的寢室?他跟人合住?&rdo;她搖搖頭:&ldo;不是,他不跟人合住,他一個人住。&rdo;袁逸叫起來:&ldo;他一個人住還不讓你去他那裡過夜?怎麼這麼傻?&rdo;&ldo;傻點好。&rdo;&ldo;我就怕他不是傻,而是有別的原因。&rdo;&ldo;什麼原因?&rdo;&ldo;是不是不能人道?&rdo;&ldo;人道?&rdo;&ldo;呵呵,別當成&lso;人道主義&rso;了。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比如‐‐不能勃起?&rdo;她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替衛國洗刷了一下:&ldo;應該不是。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到的。&rdo;&ldo;那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總覺得他有點兒怪,我從來沒聽說過哪個男人是這樣的。&rdo;兩人聊了一會兒,袁逸到學校用功去了,她仍然躺在c黃上,回憶昨夜那幕,她相信衛國是能勃起的,因為她很清楚地感覺到了,兩人抱那麼緊,不可能不感覺到,她也沒傻到認為他褲兜裡揣根香蕉的地步。他最終並沒跟她&ldo;人道&rdo;,但他吻了她一夜,抱了她一夜,愛撫了她一夜,使她享盡了愛情的歡樂。她猜他今天可能也睡了一整天,因為她昨晚多少還睡了一會兒,而他一直抱著她,根本沒睡,肯定更疲倦。她正在c黃上胡思亂想,聽到有人叫她下去接電話。她以為是他,但拿起聽筒發現是媽媽。她覺得她跟衛國都到這地步了,如果還瞞著媽媽,就太不像話了,總不能一定要等到孩子抱手裡了,才讓媽媽知道吧?她豁出去了,決定把一切都告訴媽媽,於是勇敢地說:&ldo;媽媽,你猜我在學校碰見誰了?&rdo;&ldo;誰?&rdo;&ldo;你猜嗎。&rdo;媽媽猜了幾個,她都說不是,媽媽說:&ldo;那我猜不出來了。&rdo;&ldo;我碰見衛國了。&rdo;媽媽不響了,很久才說:&ldo;他跑你們學校去幹什麼?去找你?&rdo;她咯咯笑:&ldo;不是去找我,他早就在g大了。&rdo;&ldo;他在g大幹什麼?保衛科的?&rdo;&ldo;不是。&rdo;&ldo;基建處的?&rdo;&ldo;不是。&rdo;&ldo;政工幹部?&rdo;她又咯咯笑:&ldo;都不是,他是我的哲學課老師。&rdo;媽媽一炸:&ldo;什麼?他是大學老師?&rdo;她很滿意於這個效果,開心地說:&ldo;你沒想到吧?連我都沒想到呢,總以為他不是在燒鍋爐就是當兵去了,哪知道居然是堂堂g大的哲學老師。&rdo;&ldo;他是怎麼混成大學老師的?&rdo;&ldo;不是混成大學老師,是讀了g大,留校當老師的。&rdo;媽媽咕嚕說:&ldo;他那麼不愛讀書,還能考上g大,這真是出了鬼了。&rdo;&ldo;不是考上的,是工農兵大學生。&rdo;媽媽得勝地說:&ldo;我說呢!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考上g大,果然不出我所料,工農兵大學生!&rdo;她有點不高興:&ldo;工農兵大學生就個個都沒水平了?&rdo;&ldo;反正他不是考上來的。&rdo;媽媽擔心地問,&ldo;你沒有跟他談戀愛吧?&rdo;&ldo;沒有。&rdo;&ldo;那就好。&rdo;&ldo;為什麼?&rdo;媽媽解釋說:&ldo;你已經說了,他是工農兵大學生,那都是歷史的遺留現象,他那樣的人,在g大那樣的地方是站不住腳的,遲早會被淘汰掉。&rdo;&ldo;但是我覺得他在學校幹得還不錯嗎。&rdo;&ldo;這只是暫時現象,七七年才恢復高考,人才的培養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大學教師還青黃不接,當然要用他那種人。一旦真正的人才培養出來了,他那種人就站不住腳了,除非他自己在g大能夠不斷進取,讀碩士,讀博士……&rdo;她撒謊說:&ldo;他是在讀碩士,在職的。&rdo;&ldo;哦,那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讀不讀得出來?&rdo;&ldo;肯定讀得出來。碩士嗎,只有考不進去的,沒有讀不出來的。再說,他是在職的,本身就是g大的人,導師都是他的同事,難道還會不讓他畢業?&rdo;媽媽問:&ldo;你是不是跟他……&rdo;&ldo;不是。&rdo;&ldo;你知道我說什麼?馬上就說&lso;不是&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