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怎麼不知道呢？全校都知道。&rdo;&ldo;但是我爸爸他不是流氓。&rdo;&ldo;我沒說他是流氓，他是右派，還犯了重婚罪。你別擔心，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爸爸了，你媽媽已經跟他離婚了。&rdo;她嗚嗚地哭起來，他慌了：&ldo;到底怎麼啦？我不是已經把那幾個傢伙打一頓了嗎？你還要我怎麼樣呢？&rdo;她哭哭啼啼地說：&ldo;我沒叫你打他們，我是很怕我的肚子真的會大起來。&rdo;&ldo;我說了不會大的，你怎麼不相信呢？大人的肚子才會大，你這麼小的人，肚子怎麼會大呢？你看見過哪個小女孩的肚子大了？&rdo;&ldo;但是別人沒被人看見過。&rdo;&ldo;你不相信我，你問問你媽媽就知道了。&rdo;她真的憋不住了，晚上躺到c黃上，她膽怯地問媽媽：&ldo;媽媽，你是怎麼樣生了我的？&rdo;媽媽不解：&ldo;在醫院生的呀！&rdo;&ldo;是啊，但是你是怎麼樣才生的呢？&rdo;&ldo;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是開刀生的呀，我的盆骨夠厚，但是不夠寬，你的頭卡在那裡出不來，生了一天一夜，最後是開刀拿出來的。&rdo;&ldo;我不是問這個。&rdo;&ldo;那你是為什麼？&rdo;&ldo;我是問你的肚子是怎麼會大起來的呢？&rdo;媽媽有點為難地說：&ldo;這個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rdo;&ldo;是不是因為爸爸看見了你的‐‐&rdo;&ldo;爸爸看見我什麼？&rdo;她壯起膽子說：&ldo;看見了你的……屁屁？&rdo;&ldo;這是誰告訴你的？&rdo;&ldo;是……紅姐姐他們說的，他們說爸爸是流氓，看了女人的屁屁。他們還說，男人看了女人的屁屁，女人肚子就會大起來，就會生娃娃。&rdo;媽媽咕嚕了一句：&ldo;這些孩子思想都太複雜了，以後少跟他們在一起玩。&rdo;過了一會兒又問，&ldo;你怎麼想起問這個呢，是不是有哪個男的看見了你的屁屁？&rdo;她不敢說。媽媽動員說：&ldo;今今，什麼都不要瞞著媽媽，如果是有這樣的事，你告訴媽媽了，媽媽才知道該怎麼辦，你瞞著媽媽，要是出了什麼事，後悔就來不及了。你知道不知道，三中有個女孩，就是因為肚子大了，瞞著不告訴媽媽，後來就死了。&rdo;她不敢再隱瞞，只好吞吞吐吐把昨天在溪溝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媽媽。媽媽沉默了一陣，很嚴肅地問：&ldo;他就是看了，沒幹什麼別的？&rdo;&ldo;沒有。&rdo;媽媽很艱難地問：&ldo;他有沒有摸你什麼地方？&rdo;&ldo;他幫我洗背的時候摸過我的背。&rdo;&ldo;摸過別的地方沒有？&rdo;&ldo;沒有。&rdo;&ldo;你掉水裡之後，他是怎麼把你弄上岸來的，你還記得不記得？&rdo;&ldo;我不記得了。&rdo;&ldo;那就是說，你有一段時間失去知覺了，誰知道他對你做了什麼沒有？&rdo;&ldo;他給我蓋了幾片荷葉。&rdo;媽媽又沉默了一陣，說：&ldo;今今，你這兩天有沒有覺得拉尿的地方疼？&rdo;&ldo;沒有。&rdo;媽媽自言自語地說：&ldo;他可能還小，還不懂這些……&rdo;&ldo;不懂哪些？&rdo;&ldo;你不懂。&rdo;半夜的時候，她感到媽媽在掰她的屁屁看。她記得小時候，媽媽也曾經在半夜打著個電筒看她的屁屁，因為她那時有蟯蟲，而蟯蟲愛在半夜的時候爬到屁屁那裡產卵，醫生讓媽媽半夜檢視一下，如果看見就可以殺死成蟲，治好蟯蟲病。但那時媽媽是看拉巴巴的地方，而這次媽媽看的是拉尿的地方。她無師自通地悟出這跟睡覺前的談話有關，所以一點不敢動，裝作睡著的樣子。媽媽打著電筒看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ldo;他應該沒幹什麼。&rdo;第二天，媽媽告訴她：&ldo;今今，別擔心，男孩光是看見女孩的屁屁，女孩的肚子是不會大起來的。但是讓男孩看見你的屁屁也不好，他們會想歪心思的，以後別跟衛國在一起玩了。他比你大那麼多，他的思想很壞，怕玩出問題來。&rdo;她央告說：&ldo;媽媽，你不要告訴他的爸爸，不然他爸爸會打死他的。&rdo;&ldo;我不會告訴，你們也不要告訴別人，不然別人會亂說的。一個女孩子，被別人亂說，就抬不起頭來了。&rdo;